奶奶说些什么。奶奶打断我说“大勇,什么都不用说,奶奶都知道。听话,回家去,在家好好养伤,这几天都不要出门……”
我愣了。为什么奶奶也这样说?难道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到底要发生的是什么?是不是跟我有关?是不是又要有我身边的朋友死去??是不是又是一只右脚的凉鞋?
我想问问奶奶,因为除了奶奶我不知道谁还能清楚的告诉我真相。
没等我开口,奶奶说“别问原因了,你会知道的,记住奶奶的话,什么都别相信,什么都别害怕,回家去,这几天都不要出门。”
说完,奶奶一挥手,我立刻就轻飘飘的飞起来,越飞越远,奶奶渐渐的从我的视线中淡出,四周依旧是白茫茫的。
突然一下子失去重心,我猛的从天空中坠落……
我一下子醒了,伸手摸了摸额头,满头细密的汗珠……
我一激灵,怀里的小丽抬起头。看着我,说哥,你咋了。
我低头看着小丽,说我得回去了,我得回家了。
小丽说哥外面快黑了,这时候回家……
我说趁着没太黑,我赶紧走,我必须回家……
小丽没阻拦我,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往外望了望。一阵凉风袭来,我打了个冷战。小丽顺手在墙上摘下一件衣服,给我披上,衣服很大,看上去是老吕的。我说小丽你披着吧,小丽说没事,你披着吧。
我慢慢拄着拐杖起身打开门,太阳挣扎着在山头一抖,滚了下去。天一下子变暗,世界似乎失去了色彩。
天渐渐的黑了。我拉着小丽,严格的说是小丽扶着我,一步步的走出屋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我打算跟老李他们道别,看来是没法做到了。
我们没走那条山路,顺着矿区的柏油路往家的方向走去。这条路有些绕远,但是我宁愿远些也不愿意再去走那条山路。走了一阵子,我腰酸腿痛。转头看着小丽,小丽也满头大汗了,我说小丽,我们歇歇吧,小丽停下来,四外张望了一阵子。说好吧,哥,咱们坐路边休息下,说完小丽慢慢松开扶着我的手,我用力用拐杖撑住身体。小丽脱下外套,铺在路边,慢慢的扶我坐下。我把手上拐杖放在一边,右脚伸直,这样能舒服些。小丽也坐在我的身边。
我伸手摸了摸上衣口袋。打算找我那盒烟抽上一支。摸到口袋里才发现,我穿的是老吕的外衣,老吕的上衣口袋里,有一把小刀子。
整天在矿山上工作,大家都习惯带上一把小刀子,工作起来比较方便。我拿出那把小刀,在手里把玩。
那是一把黑色的钨钢的刀柄,银白色电镀面的刀刃,刀刃很锋利的样子,伸手摸上去,一股寒气逼人。
我低头在路边拔下一根蒿草。用小刀一下一下的削掉蒿草上的叶子。不一会,蒿草就剩下细长的茎。我闲着无聊,拿在手里挥舞。
小丽在身边,抬头望着远处的矿山上的点点灯火。
小丽说,哥。你知道我那天为什么突然抽搐了么?
我转身,说是啊,我一直想知道,你是不是以前有过这样的毛病?
小丽摇了摇头,说没有,哥,我小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什么都吃不下,几天就瘦的没个人样。家里穷,妈妈一直想给我弄点肉吃,却弄不到。后来妈妈把我家那只老黑猫杀了,炖了一碗肉给我吃,我那晚突然胃口大开,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肉,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大碗。吃的好香。没想到半夜的时候突然浑身抽搐,就像那天的样子。妈妈急坏了,无奈找来了邻居赵奶奶,赵奶奶见多识广,问我妈妈我都吃了什么。妈实话实说,说我吃了猫肉。
赵奶奶说,我家的大黑猫年头多了,成了精,我吃了它的肉,它怀恨在心。故意折腾我的。
妈妈问赵奶奶怎么办,赵奶奶说,我一辈子都受它的折磨,不如我拜老鼠为干爹。这样,我在它眼里就是一直普通的老鼠。作为一直成精的猫,还吃老鼠,是很丢脸的。这样就能躲过它的纠缠。于是后来赵奶奶就弄了个仪式,我拜了老鼠为干爹。后来我好了,也没在意,那晚,你们在门前抓到老鼠,我在屋子里感觉头特别的晕,一下子就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