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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谁的忧伤(6)(1 / 3)

果然,后来李鸣告诉我,我们的后面早就有警察的车子跟着呢,李鸣就在上面。而刚仔头之所以绕很大一圈路并在洪山广场停一下,其实也是在观察是否有跟踪的车子,幸好跟踪的警察很有经验,见我们停车,他们并没有停,而是直接开了过去,另一辆警车跟着上来了。

面包车将我们拖到沙湖边一片低矮的平房后停下,此处已经没有路灯,四下一片黑暗,刚仔头说先下车吧,向这条小巷走进去就是。阴森森的小巷又让我紧张起来,黑暗中老张悄悄地握了一下我的手,他说,走吧,去开开眼也好。胡东风说,****妈的,每次都不找一个正经地方。

黑暗中刚仔头嘿嘿笑说,最近他妈的风声紧,你又不是不晓得,青山徐氏兄弟的场子前几天就被警察端了,小心一点还是好。

小巷中,突然有两个人冒了出来,手中拿着电筒,刚仔头将电筒闪了几下大声地咳嗽一声,对方说来客了。刚仔头说,是的。他对我们说,你几位去玩好,我还要去接客人。胡东风说快滚吧。刚仔头上了车,面包车又鬼影一样消失了。黑暗中出来一个混混说跟我走吧,那人可能认识胡东风,还打了一声招呼说:东风拐子(武汉方言,即哥)来了。胡东风嗯一声说,狗日的,什么破地方。

那人不再说话,在前面匆匆地走,如果我不是真来过,我永远也不会相信繁华的武汉还有这样曲折幽深的巷子,还有这样破烂不堪的地方。老张表现出了一个菜贩子应该有的恐惧心理,他停住说,胡经理,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不想去。这是事先设计好的台词。

胡东风说,来都来了,就去玩几把撒。又问带路的那人,他妈的,还有多远撒。那人忙说,再有五十米就到是了。

老张和我这才极不情愿地跟着向前走,果然又走了50米,空气中突然有了水气,眼前出现一面水域,这已是到了沙湖边上了。湖对岸已经很是繁华了,高楼的灯火倒映在沙湖中如同我慌乱的心在摇曳。沙湖中有阵阵蛙鸣传来,2000年武汉的春天一派祥和静谧,但是谁能想到这种祥和中隐藏着多少不为人所知的欲望,上演着多少你死我活的斗争!

这已经不是当年我们在此捉水蛇、钓鱼虾的那个湖了,此后的沙湖水就越来越臭,基本成了一池死水,成为蚊虫滋生的臭水塘,人们总是一边骂着别人不尊重环境一边将垃圾倒入湖中。自然,我们也不是当初的我们了,武汉也还、不是以前的武汉了?

十二,警察老张是赌神

肖水生后来有一次对我说,为什么赌博之风屡禁不止呢?是人们不知道赌博之害吗?其实不然,那是因为天下攘攘,皆为利来,一夜巨富的刺激之下,城市的一切莫不都是在赌。此处不让赌,换一个地方就是。好比买彩票,明知只是买一个渺茫的希望也仍然在买,而对于路边的乞讨者,哪怕掏一元钱给他也觉得心痛。这也就是为什么,张华的赌场被警察端掉之后,人们为什么还到我的场子内来赌的原因。他还说,赌博最接近于城市的本质,最接近于人的本性。

那晚,我随胡东风、老张一起进入一个外表丝毫看不出异状的平房中,扑面一阵浓烈地烟味,人人都在兴奋地盯着牌局,个个眼睛发光。一个精瘦的男子向我们迎来,此人一看就知道是酒色过度的那种人,面色蜡黄,目光游离。肖水生提前打招呼喊他张老二。此即是张华的弟弟的张荣了。此人因为吸毒,所以开销非常大,因此胆子也大,在全城警察都在开展专项打击赌博的风头上仍然敢迎难而上,实在是被毒品熏晕了头。

张荣说来了就玩撒,又盯着老张和我说,这位就是张老板了。老张紧紧地抱着包说,是的,是的,他是我侄儿子,也带来看看。张荣没有过多的疑心,仿佛看到一个钱袋子般满脸堆笑地说欢迎,欢迎,我的场子你放心,绝对一百个安全,局子内有人照我们的,另外,赢多少都可以带走,咱们绝对保证客人的安全,咱们做生意也是讲究信誉的。老张憨厚地笑,说那就玩玩!

场子内约有30人左右,分为两场,一场是扑克牌在“诈金花”,另一场就是摇骰子了。人人瞪大眼睛,牌局一开,自然是有人伤心,有人欣喜。胡东风径直向摇骰子的那桌走去,老张也跟着过去,胡东风开始下注,先扔了一千元押双,结果赢了。再押双,又赢了。相熟的赌客都说狗日的胡一刀今天火气好。老张看了几盘后,也开始下,但他很快就输了5000元。他不急不燥,目无表情,张荣看他的眼神更是满含笑意了。

赌注越来越大,陆续又有新来的赌客加入,一张旧台球桌改成的赌桌边全都是人,每一局起码有数万元输赢。老张在输掉一万元后挤了出来,说是去撒泡背时尿。张荣笑眯眯地招呼一个手下带老张去厕所,还说不要紧,等一下就会赢回来了。老张把手中的包递给我说,你帮我下几把。

我战战兢兢地拿出一千元押了双,结果又输了,再押,结果赢了,输赢几把后,老张就一脸轻松地出来了。事后我想老张就是在厕所中用什么方法与外面的警察联系上的。出来后,老张突然下注多了起来,连下了五把5000元,结果全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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