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多着呢。那些娘家没人的女子,在婆家说话声音能响么?
不过弟弟还小,宫里头长不大的孩子太多。六公主真担心哪天宫里有人系着丧带来报讯——要是她有个亲哥哥也就好了。
小冬把给琮儿的礼物拿出来,小衣服小鞋子,大小都有,好几身儿。都是细绫细棉,布头线脚全包了起来,一点也磨不着孩子嫩嫩的皮肉。六公主捧着衣裳连声道谢:“还是你想的周到,比送些样子货强多了,那都是中看不中用的。”
小冬抿嘴笑:“还有给你的,你回去自己裁了做吧。”
六公主翻着料子,笑得眼都眯成了缝,嘴里还说:“你要真心送我啊,就打开你的库房让我挑挑。人家都说安王府郡主的嫁妆私房是京城第一的,要送东西总不能这样小气呀。”
小冬又好气又好笑,抄起布尺来站在炕边上:“你放心,我不敲你,我抽你儿子的屁股。你说吧,先左边还是先右边?”
把六公主送走,小冬想起殷姑娘的事,到底还是不放心,。
即使她成不了自己的嫂子,相识一场,若是能帮上她的忙,小冬也愿意帮她一把。
有时候帮人也没那么难,多说一句好话就成了。
小冬差秦烈去打听,秦烈认识的人知道的事可比小冬多多了:“我知道,我见过。”
“你见过?”
小冬来了精神,拍拍身边的位置。秦烈笑嘻嘻地打了个躬,说声:“谢夫人赏坐。”才在小冬身边坐了下来:“有好几年了,对了,世子也认得他。”
“我哥哥也认识他?”京城可真够小的。
“嗯。就是一个诗会上见过的,后来觉得他这人不俗——确实不俗,说话行事儿都不拘泥。要是殷姑娘嫁了他,也算是桩好姻缘吧。”
“你懂什么。”小冬丢给他一个白眼:“将来的日子好不好,不能光看那吴公子人如何。”
秦烈虚心求教:“那依夫人之见呢?”
“你自己说,你一天在家多少功夫,在外面多少功夫?在家的时候,又有多少时候是在吃喝睡觉?可我们女人家不一样,整日整日都是在家里,闲得浑身发慌,不生事才怪。吴公子的母亲若不中意这个儿媳妇,别说她进不了门,就是进了,成天累月的对着一个刻薄婆婆,那日子才叫活受罪呢。”
安王府人口简单,秦烈自己家更是如此。大家族里婆媳姑嫂妯娌的明争暗斗他可不了解。婆婆倘若不喜欢儿媳妇,能想出一百一千个法子来挫磨她。远的不说,宗室里这事儿就不鲜见。“这倒也是……”秦烈点过头又摇头:“得,那是旁人的事,咱们管不了。”
“是啊。”
小冬有些怅然若失。
秦烈一琢磨,倒觉得自己很是不该。小冬的话,未尝不是抱怨他总在外头奔波,在家的时候太少。成亲以前三五不时的会自己亲手雕个东西,现在成了亲之后,心事全无,那些细致活计可有好久没做了。想来自己都觉得有些愧——媳妇娶到了手,一颗心就放到肚子里了。不用日日琢磨着如何见面,如何讨好。他以前还笑话旁人,挖空心思把好东西弄到手,到了手就扔到箱子里去生灰了,再不珍惜。结果自己现在马上也走上那些人的老路了。
七月里天热得人头发昏,秦烈借着这个理由,往铺子里去得少了。陪着小冬画图样,将他们的新宅子好一通翻改,还找了几种稀有的莲花回来栽。两个人住着王府,倒把自己家当成消闲的地方。修整好了之后,请安王去赏荷花。安王赞了一声好,又说:“只是太精致了,以后要打理起来麻烦。”
秦烈说:“不麻烦的。看着满眼的锦绣,其实都是花草。过了这一夏就没这么好看了。”
安王笑着说:“你们两个这么闲,回头把王府的花园也好好拾掇拾掇。”
小冬一口答应下来,还要立军令状,还想和安王讨赏。可惜空有雄心——壮志难酬。
从新宅子回来,小冬就病恹恹的没精神,还以为是累了,中暑。
可是太医来诊脉之后,笑着直说恭喜:“郡主这是有喜了,快有两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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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小冬揣上小包子了……
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呀。
明天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