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女是何人?
幸好罗骁消息是灵通的:“是教坊的人,十二岁的时候便因为唱秦女素怨一举成名,所以后来便号秦女了,好看的小说:。”
哦,小冬点点头,原来是艺名。
“秦女素怨?”小冬出声问。
罗骁解释:“秦女素怨是一首长歌,是江南有名的大才子杜玉容写的。唱得人倒是多,可是唱得最好的还是她。”
罗渭问:“哥,你几时听过?”
“我哪听过,我只是听旁人说过。秦女是的教坊人,她这长歌就唱过两次,一次是在去年宫中的千秋宴,一次是在春山诗宴吧?”
“可她是教坊中人,怎么到这儿来唱了?”
罗骁把剩下的两扇窗子都推开了,两兄弟各据一扇,赵吕也搬了椅子到窗前坐。
“教坊一月才能发下多少钱来?只怕还不够她们买头面做衣裳的。她们出来唱,是这些地方给了教坊钱的,出来唱挣的打赏缠头,可是都归自己,那可比教坊定额支给的那仨瓜俩枣强多了去了。”
这倒是啊。小冬琢磨着,这倒是一举三得,酒楼每月花不多的钱,就能请着名伎来唱曲。教坊既用不了这么多人,一文不花白落了不少钱。而对这些歌伎来说,出来唱既扩展了人脉,又挣了外快得了实惠。真不错。不,还有一得。教坊的名伶不是人人得见的,现在普通百姓也能见着人,听着曲——嗯,应该算是一举四得才是。
红绫搂着小冬在一边,把蜜瓜切得细细的喂给她。这蜜瓜也是西域来的,万里迢迢运到京城可不便宜。切开前已经拿温水浯过,虽是冬日,可吃起来并不觉得凉。
秦女并没用管竹丝弦,竟然是清唱。
初时小冬还没有听出来她已经开唱了,声音低幽沉缓,象是夜风吹得檐头空竹在呜咽作响。然后渐渐清亮起来,象是月光投在湖面上,散作一湖星芒。
小冬形容不上来,反正是好听。
和旁人唱曲子不一样,以前听曲,就是听,只是听而已,心里可以想别的事,眼睛也可以看别的地方,但是这会儿,好象身外的一切都被这歌声荡涤干净,觉得心里身外都空,定,安宁而平和。
就象周身浸在暖暖的温水里,有一种闲适,还有一点失重,嗯,最多的是安适温暖。
这歌声,有着让人沉醉的魅力。
等歌声停了一会儿了,小冬才反应过来。不过不光她这样,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儿去。
赵吕先回过神来:“到底是教坊第一,果然名不虚传。”他抬手示意,旁边的护卫便下去打赏,小冬注目看着下头那人,她只是静静站着,一盘盘的金银财物首饰锦帛端到面前,她也只朝着四面盈盈作揖道谢,显得沉静而端方。
嗯,和一般伶人很不一样。
沈蔷小声说:“这……这可真好听。书上说听了好曲,三月不知肉味。我一直觉得那是吹牛,想不到还真有这样好听的曲子。”
沈芳伸指头在她额边戳了一下:“咦?既然这样,那你接下来三个月可别吃肉了,只给你吃白菜豆腐吧。”
沈蔷眨眨眼:“要是天天有这样的曲听,那净吃白菜豆腐我也愿意啊。”
赵吕绕过屏风后来,顺手从红绫端的盘子里拈了一块蜜瓜。
“妹妹今天高兴么?”
小冬用力点头:“高兴。”
赵吕就笑了:“嗯,我也挺高兴的,好看的小说:。那咱们以后多出来逛逛。”他指指下头:“刚才唱的好听吗?”
“好听。”
秦女已经退了下去,店里的伙计说一次是只唱一曲的,从不多唱。
嗯,人家大牌嘛,要是一口气唱个十七八首,那就不矜贵了。再说,她唱这一首挣的缠头,也足足抵得上旁人唱十七八首了吧?
赵吕把小冬抱过来,捏蜜瓜喂她:“嗯,你要喜欢的秦女的话,下次让父亲把她召到咱们府上,好好唱几曲给你听,想听什么只管点。”
噗……
小冬把头埋在赵吕肩上,嘴里还有没咽完的蜜瓜呢,险些让呛着。
赵吕这口气,怎么听着这么纨绔,这么暴发呢?
当然,小冬知道赵吕这话绝不夸张。安王是什么身份哪,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位高权又重,兄弟间感情又不错,要召一个教坊的伶人自然不在话下。
“好,召。”小冬很赞同自家哥哥这么纨绔一把。
这个秦女很不俗,不知道是什么出身来历。
官办的教坊司里,有些女子是犯官之后,沦落乐籍……
小冬觉得这个秦女看起来就挺有一种落难千金的气质,她身上有一股卓然不群的清高雅致,不象一般的女子,以娇和媚来打动旁人。她象是一竿翠竹,亭亭玉立,若是这么站出去说是官家千金,那也绝对没人怀疑。
秦骁倒是挺会打蛇随棍上:“世子,若是哪天请秦女唱曲,千万要把我们兄弟捎上。这样的好曲儿平时可是听不到啊,想不到今天运气却真好,在这儿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