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回了草庐,华佗的草庐。
有些疑问萦绕在心头,我不得不回来找个答案。
推开门的时候,只看到一个略显凌乱的院子,走进去,才看到角落有个老人在翻晒草药,看到他,我心底生出莫名的酸楚,似乎是许久未归的孩儿见到了操劳的父母,委屈异常又内疚不已。
“师傅?”我迟疑的轻唤,老人转头,看向我的目光柔和激动。
“你——花儿?是花儿回来了?”
花儿?是叫我吗?我不是叫做司空吗?何时又有了叫做花儿的小名?我一边虚应,一边任由老人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
屋里的光线略嫌昏暗,我于是点起了油灯,奇怪,我竟然对油灯的位置一清二楚,或许,这里真的是我以前生活过的地方。
“哎,苏儿走了,果儿走了,再后来你也走了。竟然都是一去就不知回返,留下我一个老头子,打理着草庐。可是我终归上了年纪,有些事也是力不从心咯!”
老人——不,我已经确认他就是华佗了。华佗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对我念叨,我只是侧耳倾听,丝毫没想过打断他。但是从他嘴里提到的名字,我已经知道了,花儿应该是我在华佗门的别名,没错,我在玩家日志里也找到了,一枝黄花?呵,倒是个有趣的名字。
“年轻时候我并不屑收徒弟,因为觉得自己还年轻;稍微大点儿就收了你,你倒是个伶俐的,只是背负着家仇,于医学上不能全心全意;再后来收了苏儿,哎,她是个乖孩子,也上进,只是出了什么事,怎么竟这么久都不曾回来了呢。”华佗越发颓丧,原本健朗的身体此刻终于显出一份疲态拉。
他口中的苏儿应该是璃夜吧,我心头微动,让华佗满口赞扬一心挂念的徒弟难道真是我当日所见心狠手辣的女子?或者——晚烟当日跟我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她终究不是当事人,很多事情都说的含糊,其他书友正在看:。我只知道,是那个悠悠联合了刘丞相暗害了我,又利用我杀了璃夜。且手段不甚光明,为人不齿。那么璃夜要报仇,也是天经地义。我闭上眼,努力回想当日她的表情,仍是叫我忍不住的心头战栗。那日对她口出重话,也许也并非是因为我以为的心中厌恶,而是失望,痛心?当日她伤感震惊且不可置信的目光重又浮上心头,让我觉得难过异常。我是否,真的错了?
“……果儿,哎,天资聪颖,奈何心术不正。我竟是有些后悔,或许并不该收她。”
华佗沉痛惋惜的看着我,我心头剧震,心术不正!心术不正!心术不正!心术不正的是果儿,是悠悠,是跟璃夜结仇的人!
“师傅。”我打断他,“我不该瞒你,你可知,果儿师妹曾经联合某人害了我和苏儿师妹的性命?”
华佗蓦的将头转过来,目光炯炯的盯着我。我不闪不避,仍直视于他,“后来,也就前几日,苏儿师妹又给果儿师妹下了至毒锁红颜,中毒者容颜尽毁,苦不堪言。”
华佗似突然失去了力气般瘫软在椅子上,口中直念,“冤孽啊冤孽!”
他此刻也不过是个垂暮的老人,我不忍,一遍遍轻轻抚摸他苍老的双手,“师傅节哀。”
“华佗门早有规矩,门下众人不得擅用毒药,不想她俩同门师姐妹,竟然用毒互害,悲哉!”
我垂目,“师傅,你可知,我,失去了记忆。”
“什么!”华佗一惊,弹跳起来,飞快的把住了我的脉门,神情似喜似忧,“脉象平和,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可你明明说你曾经死过一次,又失去了记忆。”
“师傅可知,我有什么办法可以恢复以前的记忆?”
华佗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半晌方道,“普天之下,怕也只有天机老人可以治你了。”
天机老人?我疑惑,似乎并未听过这名字。却见华佗又道,“只是天机老人平日归隐,无人知他下落,若要寻他,实在是大海捞针,希望渺茫啊。”
不知下落?我心下黯然,难道我真无法找回自己丢失的记忆?
“……若要见他,只有一个法子!”华佗回转身,紧紧盯着我,“据说凡是比武大会的优胜者就可以见到天机老人,求他满足自己一个愿望。”
“比武大会——半年一度。这一届我怕是赶不上了……”我喃喃,心中忧喜参半。莫非我要再等个半年,夺了那比武大会的头名,才能见到天机老人,寻回我失去的记忆?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华佗似看穿我内心矛盾,抚须悠悠说道。
我在草庐里转悠,心底期盼,希望能借由这些我熟悉的事物寻回一星半点的琐碎记忆。
床榻、案几、古琴、书柜,我一遍遍的抚摩感受,有一个女子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我闭目侧耳,似听到她愉悦的欢笑,而她身边总有一个白衣男子,可是曾经的我?奈何始终看不清两人的脸庞,叫我不由有些沮丧。
即使看不清脸,我也是明白的。男子是我,女子便是璃夜吧。我怅然,现实中并无深刻爱过任何一个女子,游戏里除了晚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