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此时的心中都将李香年的祖宗八代骂了个遍。
他们没一个人敢来容府贺喜,可是李香年却让他们不得不来了!
原先,他们准备让管家送上贺礼就算完事的,谁知,管家前脚刚走,后脚,一封封密封的信件就被送到了手中,而打开一看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然后赶紧命人更衣备车,其他书友正在看:!
上面写的都是寥寥几句,可每一句都是要人命的,什么“昨日突然收到消息,说是三个月前令郎曾经将一位青楼女子迫害致死,然而上面虽然人证物证俱在,我却依然有诸多疑问,今日容大人大喜,你我都要赴宴,不如到时候细细商谈?”或者“刚刚收到一个惊人消息,孙大人您居然不举,哎呀,这可如何是好!你快快来容府,听说温太医今日会到容府赴宴,到时候我一定要替您问问……”
商谈你个鬼啊!问问你个鬼啊!这就是逼着人去容府喝喜酒啊!你想看容肃的笑话!那自个儿去看就是了!干嘛非要拉着他啊!真是太特么卑鄙!太特么无耻!太特么坑人了!
所以此时,他们看向李香年的目光俨然是视为生死大敌,可是始作俑者,却是摇着“来看笑话”的扇子,笑得个春风得意。
我好不容易弄出这个局面,你们不来逢场,那多么没意思?你们怕容肃,可不能不顾着我李香年啊!
“容大人,怎么样?”他笑吟吟的看着容肃道。
容肃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了,看着一根根木头似的杵着的官员,真是恨不能一茬茬砍成柴火烧了!这些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不对!他怎么知道砍柴烧火的!
想着刚才乍然浮现在脑海里的画面,容肃一个气闷差点晕倒——好嘛,这女人当初居然还叫他劈材!
容肃正在暗自愤懑,外面突然一下锣鼓喧天。
怎么回事?所有的人都往外看去。
李香年将扇子一摇,笑眯眯的解答:“哦,这大概是我请的舞狮班依仗团到了。”
“……”容肃看着那五个字,笑容里藏满了千万把刀子,不过很快,所有的杀气都消失,他微微一笑,道,“李大人费心了。”
这厮指着看他躁怒动气好让他看够笑话,如此,焉能让他遂心!
外面鞭炮响起,却是吉时到,该去接亲了!
容府通往丞相府要过三条大街,一路上,站在路上的人没几个,可是两旁的店铺里却是黑压压的围满了人——京城百姓虽然对于监察司多有忌惮,可是人骨子里的好奇心都是有的,所以一个个都大着胆子借着吃饭喝茶的功夫来瞧热闹了,而当听到迎亲队来时,一个个的眼睛都飞到了街上。
前面二十来个仪仗打头,身后百十来个下属跟随,中间高头大马上,一身大红喜服的容肃端直坐着,目不斜视——他不敢低头,生怕看到胸前那朵大红花而吐血。而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匹稍逊于前的烈马,上面坐着一人,眉目如画,笑得跟花儿灿烂,今日轻风和煦,可他却不停摇着手中的扇。
而当看热闹的人看清上面写的字后,轰的一下,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此乃大笑话!
真的是大笑话啊!
可是,当容肃凌厉的目光往笑声处一扫时,所有的人又顷刻噤声,再不敢言。
……
丞相府很快就到。
……
丞相府里的光景大不比容府,除了几个亲朋好友,再无其他客人——倒也是,满朝文武都被逼着娶了男方家了。不过想来,这也是他们极愿看到的。
府中倒也张灯结彩,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不见笑意。
他们当然笑不出来,就在刚才,宋之谦还大大的咳出了一口血,所以他们看着迎亲队伍到来,每个人的表情都绷着,几个人眸子里的恨意更是怎么掩都掩盖不住,。
容肃坐在马上,俯视众人,却很不以为然,宋之谦身子每况愈下,宋景明被折磨的只剩下了半条命,这一切他都再清楚不过,而这,恰恰是他想看到的——得让朝上的人看看,他容肃是不是他们能轻易得罪的人!
李香年看着,目光却有些晃动,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成王败寇,自古如此,没有足够的手段去对付敌人,就不要轻举妄动,不然的话,只是白白送死。他现在心里想的,可另有其他。
唔,没看到宋琪玉嘛!
原本新郎迎亲有诸多繁复礼仪,不过这次,却是没一个人愿意为难新郎倌,所以很快,周锦就被扶了出来。
她的身上穿着上等绸缎缝制的喜服,上面刺着精美绝伦的百花齐放图案,端的是富贵喜庆又华丽之极,走动间更是金丝晃动如波光,衣袂飘飘如莲动,看上去亮眼夺目的很。原本喜服多繁复,可周锦个子高挑身形端直,于是这衣服穿在身上不显累赘不说,反而将纤腰长腿的曼妙身姿隐隐显露尽透。
虽然盖着盖头不见相貌,但仅凭新娘子亮出的这一身段,就足够让在场诸多人都暗自咋舌。
怪不得当初能迷倒容大人,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