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难忘,自思量,独自伤,闲时谈如断肠。
醇酒香,品芬芳,燕子归,剪不断愁绪吹。
师姐是个很认真的人。完成每天的修行功课后,还经常找个僻静的地方练习着,努力的让人心疼。好像有什么在后面追赶她一样,让她不敢有丝毫懈怠。
师姐她是个很安静的人。我来这儿这么多年,也没见她说过多少话。每次不过是“师父,小澈。”叫我们的名字罢了。
我是问道宗宗主问青天的孩子,我喜欢师姐,喜欢粘着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时侯我不过五六岁。记得那天,我又调皮了,一个人偷偷跑下了问道峰。问道峰是问道宗的主峰,其他还有碧竹峰,青竹峰,赤竹峰,紫竹峰,雪竹峰,阳竹峰,还有赏罚殿和洞天阁共九脉。
问道峰何其大,这可难不倒我,我有母亲留给我的驱魂箫,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只依稀记得她很美,很温柔。我驱使一只白鹤,潇潇洒洒的下山去了。
最后,我来到了紫竹峰,或许是命,可是,从第一眼看到她起就是劫了。
那时师姐就站在紫竹林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裙发随风飘扬,美若天仙。我仿佛听到问道峰顶的樱花全部绽放的声音。然后,我不小心从白鹤下摔了下来,是师姐接住了我。
“你是谁?怎么会来这里?”师姐疑惑的看着我。
“哇哇哇“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的我哪里受到过这种惊吓,于是,在师姐怀里哇哇大哭了起来。这件事现在想想都觉得丢人。
不过有时候想起师姐当时那哭笑不得的样子又觉得很有趣。从此师姐身后就多了个拖油瓶。我要父亲把我送上了紫竹峰。缥缈峰主性子喜静,且放出话去,紫竹峰要收只收女弟子。最后不知道父亲是如何让她答应的。不过,我不能算是她弟子,只是在这儿暂住。但是,我还是喜欢叫她师姐,师姐。
师姐是个善良的人,她会因为一朵花的绽放而露出微笑,会因为某只小动物的死亡而哀伤。有时候傍晚会一个人坐在崖顶弹琴。无数的飞鸟在她头上盘旋,羽毛散落下来在她的身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天上的云朵好似绽放的红莲。
这样的日子她一直过了十几年,每次我问她“师姐,你不寂寞吗?”
她会摸摸我的头,笑着对我说,“有小澈在,怎么会寂寞呢?”她的笑容又温柔又漂亮,像阳光碎片铸成的花朵,在她脸上如涟漪般徐徐绽放。
“师姐,我已经长大了,不能在随便摸我的头了。”这时我总是会趁机赖在她怀里,偷偷的看着她,闻着她身上的清香,我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感到好幸福。
“还说长大了,你看看你哪有一点大人的样子。”她对我总是纵容的,也不把我推开,反而把我抱的更紧了,好像我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师姐,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我故意做出一副难受的样子。
师姐这才回过神来,又是自责又是心疼。
“师姐亲亲。”我趁机撒娇。
她俯下身来,亲吻我的额头。竹叶在空中不断飘零不断飞舞,落在我和她的身上。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恍惚中似乎听到师姐说了这么一句。
我以为我们能一直这么生活下去,没想到不过是一场烟花盛宴,转瞬即逝。
记得那天早晨,完成了每日的必修课后,我一如即往的去找师姐,想要师姐陪我玩。才走出竹屋就看到了师姐。
“师姐!”我高兴的扑了过去。
“小澈。”师姐把我抱在怀里。抚摸着我的长发。
我敏感的觉得师姐今天和往日有些许不同,像是有什么心事,才十岁的我自然不懂什么叫避讳,只拉着师姐说:“师姐,你有什么心事吗?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啊,我可是很厉害的!”
“小澈,师姐我要下山一次,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你要乖乖的,知道吗?”师姐微笑着对我说。
一听到师姐要离开,我当时就不依了“不要,我不要师姐离开我。”
“小澈。”看到我泪眼朦胧的样子,师姐心软了。
“小澈不是长大了吗?不常常说自己是男子汉嘛,师姐才离开几天而已,怎么,难道你一个人不敢待这里,害怕了?”
“才不是呢,我怎么会怕呢!只是舍不得师姐啦!”
“知道,知道,师姐也舍不得小澈啊,放心,师姐我过几天就会回来,到时候给你买些好玩的,你要好好听师父的话啊,不许偷懒,不许赖床啊……”
当时我不知道师姐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过。要是知道,我当时怎么也不会让她走的。
在紫竹峰上的时候是我这辈子过的最快乐的时侯,无忧无虑,自由自在。若是可以,真希望就这样过一辈子,我不求长生,不求名利,只求繁华尽处,寻一处无人山谷,建一木制小屋,铺一青石小路,和小澈就这样过一辈子。暮鼓晨钟,安之若素。
可是,我忘不了那火烧破天空把黑夜照亮时的悲凄,忘不了兄长姐姐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