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萌,直街胡同有新开的头花店,一起去看看啊。”几个同班的小女生叽叽喳喳的从身边路过,每个都笑的呲牙裂嘴的。拜充裕的班费和老章的‘天下父母望子成龙心’所赐,班里除了学习皎皎者能得一张正统的好学生象征,剩下的人也都得一张积极分子奖状。只是比学校发的正规金边大黑字小了几寸,且每张‘积’字前面都加了‘学习’或是‘卫生’,‘劳动’甚至还有‘礼貌’等字眼。但这不妨碍大家伙的好心情,连校长办公室常客的逃课王都竖着手指赞老章够意思。毕竟大过年的,有张奖状跟没奖状可有着本质的区别待遇啊。
“不去了不去了,我大伯小伯今天来,我奶喊我早点回家帮忙呢,嘿嘿嘿。”余萌也乐的眯成门缝眼只差流口水的挥爪,倒不是为了‘卫生’积极分子的奖状,而是看着银行凭证似的成绩单上数学那栏齐整的‘63’俩小黑字乐。总算及格了,再不用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的背公式做习题了。颠颠的把自己的‘劳动积极分子’小奖状放到刘温厚的成绩单奖状上面,顺便把三好学生的带锁笔记本奖励品归为己有。
刘爷爷冬至的时候去上坟给冻了一下,感冒一直缠缠绵绵的不见好。刘温厚考完试就回乡下侍候刘爷爷去了,成绩单还有那百分百的三好学生奖状自然委托给余萌。上次余奶奶回来也说年纪大了,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老头老太没人嫌。
幼儿部除了领些小花小奖励品也没别的事,所以余帅没来,酷酷的在家说要等爷爷奶奶。校大门口的小三轮上,只坐了余果和俞欣欣俩宝。余小爷爷余爷爷跟着俞屠夫先生到邻县买年猪去了,俞婶婶亲自上阵当肉贩婆,俞爷爷就光荣地车夫上岗,正乐呵呵的哈哧着给孙女剥红薯皮。余果站在车斗上,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拿着个大号的烤红薯,黑着小嘴翻白眼:“余丫,快点,屁股后面有妖怪追来啦。你属蜗牛的吗?走这么慢,快点快点。”
余萌快走了几步,坐到车斗沿,顺手给余果一个爆粟:“谢谢俞爷爷,天冷就不要等我啦,我都这么大了会自己回家的啦。”
俞爷爷从自己的外袄口袋里拿了烤红薯递给余萌,上车,笑:“就等一小会儿,今天不是你家里来客嘛,要不我早拉了俩宝贝回去。走咯,哈哈哈。”自从夏天那会,余果打跑了掀俞欣欣小裙的臭小子,俞爷爷就把余果当孙女婿似的,时刻让俞欣欣跟在余果的屁股后。给自家孩子吃的玩的也总会拿一份给余果,当然,余帅,陈小美,余萌,甚至余恋薇都获利不少。
俞欣欣大嚼了几口,把剩下的红薯皮放到一旁,抽出手绢擦擦手,又扒着余果给他擦嘴,一副贤慧小媳妇的样。余果倒是自然的很,估计习惯了,看的余萌牙酸 。
到家,余帅正牵着余恋恋在门口等呢,其他书友正在看:。
“四姐,你来啦。”余萌牵着余果和余恋恋打招呼,“三姐在屋里呢,见过了吧?!嘿嘿。”
余萌只是单纯的问好,毕竟余三草也小半年没回村过了。可听到余恋恋的耳朵里,就好像在笑她乡下人进城,家里还出了个未婚先孕的姐姐。本来还有点笑意小脸瞬间冷了下来,哼哼。
余帅抖了抖手,甩不掉余恋恋的魔爪,无奈到:“果果,太婆喊你到前面的粮店打点米醋,晚上要烧排骨。”这个四姑姑怎么回事啊,那么多弟弟妹妹都不抱,干嘛总拉我啊,我跟你又不熟。
余果很好奇余帅居然肯让个‘女’的这么乖乖拉着,顿时对余恋恋崇拜的冒泡:“四姐姐,你好。我是余果,喊我果果就好。你要不要跟我去玩玩,逛逛街啊?”
余恋恋看着余果那谄媚的小脸一阵矛盾:这么可爱的小弟弟,为什么不是我妈妈生的呀?要是把恋琴给人了,再生一个,会不会就是果果了呢?唉。
余萌看余恋恋那红一下黄一下的小脸,拎过余果的小书包旁遁,倒真一点都不担心俩孩子。有余帅在,只有他们骗人,还没被人骗的。再说这街坊四邻的,又是余果余帅从小混熟的地,放心。正值年关,店面里人来人往的,方二凤俨然也在店员之列了。仗着年纪相近,正拉着个老婆婆的手介绍电视机。问到价钱啊,音质啊的问题时就扭头朝陈剑喊问,一副乐不思蜀的样。余萌没上去凑热闹,伴着客人夸方二凤好命的感叹赶紧上楼。
屋里客厅中间铺着大厚地毯的地板上,围了一圈的凳子,余亮余靓俩姐弟正坐中央;陈小美拿着蜡笔在架在凳子上的小黑板上胡乱画着,嘴里念着‘一,二,三,爸爸,妈妈’等。余亮俩腿张成八字,小手支在大腿上,微张着小嘴认真的看着陈小美;余靓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自己抱着大玩具箱拔拉着,时不时把不感兴趣的小玩意扔出来叽歪几声。余大草和余三草俩大肚婆坐在沙发上织着小毛衣。余奶奶扶着余三思在墙壁上贴着三好学生的奖状,乐的见牙不见眼的。三好学生的余恋薇倒安静的坐在小书桌旁整理着试卷。小厅里,余恋琴正抱着大海碗在胡吃海喝的,余小奶奶坐在一边,时不时的给夹个菜,添个汤的,也笑咪咪的。
“咦,大伯小伯呢?小伯娘呢?”余萌大动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