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太阳热的像个大火炉似的,城郊的柏油路好像要被晒化了一样,黑黑的路面像黑巧克力似的,糊的一团团的,看着就让人冒汗。县城的店面小屋是余应礼买下的,本来想听余萌的意见买省城的,可省城毕竟是余建功的地盘,买了店面不是打他脸嘛。余应礼可不想让人家误会,觉得被利用了,宁愿回小县城来。再说,这省城买一个店面的钱,到县城倒是能买两间。虽然是平房,可店后面的那块空地可不算小,等时间富裕了,倒也能造幢小楼。平时夫妻俩睡店后面的小隔间也算方便,这放暑假了,老人小孩的可不能凑和,所以又在城郊租了套民房。店面在靠江的那条商业街,相邻的就是县政府,也算黄金地段了,离民房也稍远了些,足有半里地。不过环境清悠,离城南的闹市也不远,余爷爷很喜欢,吃了早饭就去泡茶馆。说来也奇怪,城里的老头们居然没有嫌弃余爷爷乡巴佬,反而都喜欢找他说田间地头的事,回忆起上山下乡挣工分的岁月,乐的余爷爷每天都玩到日落十分才回来。余奶奶也是,收拾完早饭就带领着小包子部队到店里玩,中午自己回来做饭送去,日落了又领着小包子们回来。余爷爷余奶奶来了,余应礼夫妻俩自然也跟着一起住,家务不用干,饭菜不用愁,还儿女绕膝的,每天都过的开开心心的。
民房里有个小天井,以前的旧主人搭了丝瓜小铺,葡萄小铺的,倒也绿意融融。余果要是赖床起晚了,余奶奶就会搬两条小凳子让孙女们坐在葡萄架下写作业,自己洗衣扫地的收拾,等中午了带上饭再出门。
“起,起,烦(去,去,玩)。”九点了,余果才起来。由着余奶奶给自己套小背心小短裤的,拍着小手,嘴里叨叨。
余奶奶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笑骂:“成天就知道玩,饭饭不吃了?奶奶还要洗衣服噢。”
余果不知道抽了哪跟神经,抖着小手在床上跺脚:“烦,烦。”大有不让他玩,他就跳‘床’的意思。
余奶奶没办法,只好抱孙子下地:“恋薇,小丫,带弟弟去你爸爸那里,叫你爸给他开电扇。”余奶奶一点都不担心孙子孙女迷路,这一天三四趟的走,孙子孙女早就门清了,还找到两条可以抄近的小路呢。
小姐俩知道弟弟会走了,逮着空就两腿飞快的奔自由,也乐的看余果红扑扑的笑脸。再说,奶奶都放心呢。于是,一人一只手,拉着小弟弟找爸爸妈妈去。
“啊呀,小帽子。”炙热的太阳热情的照顾着行人,正准备拐到街上,余恋薇摸着有些汗意的脑袋,惊叫。她一停步,余萌和余果也只好停下。余果眯着眼,昂着头看余恋薇:大姐,你又怎么了啊?
“不要带也没事,过街就到了哇。姐啊,老师说了,最晒的太阳是中午11点到下午2点,现在没关系的,才......”余萌还没说完呢,被余恋薇一句‘在这等我’给打断了,只好看着姐姐像小兔子碰到大灰狼似的跑远。还没回过神来,手里一松,余果被人抱走了。
眼前的男人高高的,瘦瘦的,穿着发黄的白衬衫,挽着裤腿的黑裤,尖尖的瓜子脸显的俩浑浑的眼睛像小乒乓似的,。黄黄的干枯手抱着余果,手指还勾着只装满了发糕的小袋子;一手捧着汽水瓶,插了根吸管喂余果,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汽水香甜香甜的,嘴馋的余果居然没多作反应,抓着吸管就咬。
“叔叔,把我弟弟放下来。”余萌拉着他的裤腿,跟着走。余应礼夫妻每天都早出晚归的,虽然隔壁的邻人知道余奶奶带孙子和儿子儿媳妇团聚,可具体有几个人认识余应礼,还真不知道。余奶奶禀着住俩月就回村的想法,也没和邻人多打交道,认识的人还真不多。再说,现在离民房不近,这些人来人往的路人有认识自己的吗?机率很小啊。
男人笑了一下,抖了抖腿,好像要把余萌甩掉一样:“你跟来干什么?爸爸要带弟弟吃面条去,你自己找小朋友去玩吧。”小姑娘最麻烦了,又哭又闹的像麻雀一样,价钱也没小子的好,麻烦。
男人话刚说完,余萌就知道碰到拐子了。怎么办?怎么办?看着乐呵呵的咬着吸管,任由男人喂食,余萌第一次生出把这笨蛋掐死的想法。不行,不能让他把弟弟带出这条街,前面就是江面了,如果有小船的话,那以后......余萌用力的拧了把自己胳膊底下的嫩肉,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爸爸,不要把弟弟给狐狸精啊,妈妈被你打的快要死了,就剩我和弟弟了,不要把弟弟给狐狸精当儿子啊。呜呜呜---”扯着自己能达到的最高的嗓门,大吼。小女孩眼泪哗哗的,可怜的神情触动了过往的路人,总算停下了几个好奇心强的家伙。
“你神精病啊?”男人慌了。他压根就没料到小屁孩这么会演戏,女孩子卖不了几个钱,而且这小胖子一看就很会吃的样,所以他才没拎余萌的。余萌这么一扒他大腿,慌的他直抖腿,拿脚踢余萌的小腿。
男人踢来很痛,可余萌仍死死的抱着他的腿,哭嚎:“爸爸,爸爸,你不要去找狐狸精啊,妈妈会天天做豆腐给你钱花的。你不要把弟弟给别人好不好啊?呜哇呜哇呜--,爸爸,爸爸。”你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