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很暖,敞开的窗外,树叶青翠,偶尔有风吹过,沙沙的声响,带进一丝沁凉。
病床上,汐见垂着眸,一页一页翻阅着一本本熟悉却又陌生的日记,嘴角轻扬,弯出几许苦笑。
「曾经,我并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是,和他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我却觉得,那个词才最适合我当时的心情。」
其实,仔细想来,日记上所写的那一天,离她并不是很远,好看的小说:。
如果不算这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十年,她和他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不过才过了两个月而已。
两个月前,她转学进青学的第一天,在教师办公室里,看到了正在排出赛表的他。
当时的教师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在,他侧对着她,坐在桌前,握笔的左手,无意识地转动,立体的轮廓,深邃的眉眼,紧抿薄唇时无意识散发的冷漠和坚毅,一点都不像是和她年纪差不多的男生,会有气场。
她身边的异性朋友,并不算少,即便自负高傲如迹部景吾,她也不曾在他身上,感受到那么明显的压力,如果不是他身上穿着的青学正选制服,她想,她可能会把他当成老师。
「他的气场很强大,上课的时候,就连老师都镇不住他,手塚国光,他的名字,看着这样的他,忽然有个疑问,他真的只有15岁吗?」
不知道算不算幸运,她发现自己,和他一个班级,在办公室等到她的班导报完到,她的班导便让他领着她去到教室,他走在前面,她很乖地跟在后面,一路上,他们之间并没有交谈。
她抱着课本,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挡在她的面前,莫名地,她红了脸。
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似乎只要像这样跟着他,就不需要担心任何风雨。
很奇怪,和迹部景吾当了那么多年发小,出入冰帝网球部时,也曾好几次看到过那些男生□上半身的样子,可是,她却从来都没有像此刻这般脸红心跳过——而且,那个让她脸红心跳的男生,还穿着整整齐齐的衣服,一句话都不曾完整地对她说过。
是缘分?还是宿命?
或许,就像迹部嗤之以鼻的,不华丽。
不华丽的女人,有了一见钟情这种不华丽也不靠谱的事。
苦笑着,她摇了摇头。
一页一页,她认真地翻着,泛黄的纸张,细微的声响,提醒着她,她穿越过的时光。
手里的这本日记,她记得,应该是她前不久刚买来的,第一次翻开,还能清楚地闻到淡淡的气味,书卷的味道,落笔写完一页后,还有浅浅的墨香缭绕不去,那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她喜欢书本刚打开时的书卷气,喜欢用带着香味的笔,一页一页,记录下自己一天的心情。她不注重结果,只享受过程——就像喜欢上一个人时,她会做的,不是勇敢地追逐,而是躲在角落里,独自一人静静品尝那份悸动,偷偷地窃喜,自己有了不能说的秘密。
对于她这种性格,迹部曾评价她懦弱,她不以为意地笑笑,没有反驳任何一个字。
单恋很可悲,被拒绝会难堪,既然如此,那么她宁愿选择暗恋,保全一份能坦然出现在他面前的资格。
「全国大赛结束,他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他们说,他下一步的打算,是去德国。德国,好遥远的国家,不在一个土地,却有同一片天空,是幸还是不幸?秘密,或许永远都成了秘密。」
有那么一度,她以为自己的心情,隐藏得很好,随波逐流地跟着新认识的朋友去网球部加油,却忘记了,双部之战时,她无意识流下的泪,他去医务室时,她掩饰不住的担忧,医院偶遇时,她鼓足勇气,主动的攀谈,被邀请参加网球部聚会时,和他四目相对而起的羞怯不安,只要有心,没有人会看不到她极力掩饰的秘密。
他们去参加U-17合宿时的前一晚,她有在街上,遇到不二周助,好看的小说:。两个人,并肩走过的一段路,不二话里若有似无的暗示,让她心惊胆战。
“手塚很快就要去德国了呢?”
“呵,就这样好吗?久森桑才刚转来,手塚就要离开,连正式的自我介绍都没来得及,下次再见,不知道手塚是不是还能叫出你的名字?”
弯弯的眼睛,状似无心的话语,却击中了她心里,最在乎的一个点。
我叫久森汐见,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这句话,她和很多人都说过,却独独对他,没有。
这是新转来的同学,久森汐见,手塚君,麻烦你带她先去教室,可以吗?
第一次见面,她的名字,从班导口里说出,第一次站在讲台上,她微笑着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却在转身的那刻,用眼角的余光留意到他低头的模样。
教室里,他和她的座位,隔了两排,可是,每次一个转身,第一眼,她看到的,总是他。
或低头沉思的他,或安静看书的他,或严肃着一张脸,和同学交谈的他。
镜片后的眸光,清冷,没有一丝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