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赞同道,“我们这些看客,却是不知他们日子的。”
众人闻言,只笑二人心性仁厚,却也没有当一回事,说说笑笑便把这事揭过了,这些人虽是大家公子家中教养良好,但是在这些大家公子心目中,戏子本就是玩物,不是什么了不得的。
瑕珏倒也理解他们这种地位之人的想法,自然不会再言此事,只谈着古时文豪,当下才子。不多时便见下面依依呀呀唱起戏来。那扮作千金小姐的小旦身段极好,浑然看不出是由男子所扮,这便是那梨园新角儿了。
几位友人虽是说来看新角儿,但是待这个角儿上台来了,瑕珏倒是没见他们几人多瞧上两眼,倒是在一旁聊着圣人雅士居多。瑕珏从印海棠细瓷盘中挑了一粒杏仁剥开,脆香得仁儿配上鲜茶,倒是有一番滋味,其他书友正在看:。
“对了,林兄弟可知贾家昨日宴请宾客之事?”问话的是吏部尚书之子房易戎,字玄宽,听闻他一家出自唐朝房玄龄一脉,虽不知真假,但此人行事作风却是极为君子,瑕珏对他倒是颇有好感,只两人总是各自有事,所以相交的时日并不及张、姚二人。
瑕珏听到玄宽之言,料想贾家又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摇头道:“父亲公务繁忙,母亲几年前便故去了,来京城后与贾家来往甚少,并不知发生何事。”
“你不知倒也正常,”房易戎摇头道,“幸而你是林家中人,若你是贾家之人,便是你有安谨公子那般才华,我也是不敢与你相与的。”
这话却是说得有些直接了,贾家无论行事作风如何,但如今出了一个贤德妃,房易戎竟丝毫不忧自己开罪贾家,“今日我听闻贾家收受了不少官员的礼,只那些礼不是古玩字画,而是真金白银。”
闻言在座几人皆是皱眉了,这贪墨之事做得如此大胆,实是猖狂了些,贾家这般作为,当真落了下乘。
瑕珏听完,倒是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好摇了摇头,揭开茶盏盖子,吹了吹水面的茶梗,“只希望此事是谣传便好,不然母亲在天之灵却是难过的。”
“林兄弟又何必如此,你虽与贾家有亲,但终究沾了外字,你林家哪能知道贾家之事,”张坊见他神色黯淡,便劝慰道,“林家书香之族,京城谁人又不知?”
“子书这番夸赞,若是让我父亲听见,只怕又得让我好好看林家族谱了,”瑕珏闻言浅笑,倒是说不出的风流。林家祖上世代为官,代代爵位承袭,到父亲一代,才无爵可袭。不过父亲却是争气,年纪轻轻得中探花,后在官场沉浮,虽不是一步通天,却也是稳步发展,倒是不辱没林家门面的,所以林家下一代的责任,便是在他身上了。
“待这次金榜下来时,若你得金榜探花,林大人定不会恼你,”刘兆安笑着取笑,“两代探花,可是一桩美谈。”
“温故却是打趣我,”瑕珏摇头,“我这般才华,做那牛嚼牡丹的俗人还使得,若是探花,却是差得远了些。”
刘兆安闻言又是一笑,但也不再继续打趣,毕竟金榜未出,若瑕珏此次名次不好,那不是折损了瑕珏脸面去,他却是不愿意见到这种事的。
正好此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几人纷纷往楼下瞧去,原是一富家子吃多了酒,撒起泼来,把楼下闹得一团乱。
“这人倒是有些眼熟,”张坊仔细看了几眼那闹事之人,只见那人身量略显壮硕,身着暗色团花锦缎袍,打扮虽是不俗,但举止甚是粗鄙,让人见之不喜。
“自然该眼熟的,不就是皇商薛家当家,”刘兆安冷笑看着楼下,显然对这薛家极为不满。
这时只见那薛蟠骂骂咧咧东摇西晃,恰门外走进一个身着软锦暗纹浅色长袍公子,眼见薛蟠便要撞上去了,哪知这公子身后突然走出两个壮硕大汉,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两人是何长相,只听哐当一声,那薛蟠便撞上旁边桌子,后又重重摔倒在地。
顿时整个楼里一片寂静,就连台子上唱戏的人也噤了声。
锦袍男子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的薛蟠一眼,略略抬头,恰与林瑕珏四目相对。
四目相对间,电光火石,林瑕珏心头莫名一动…
这公子腰间的扇套好生不俗!
作者有话要说:~(^_^)~果然半夜进入后台是明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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