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等着看吧。”说罢,玉冰又解下腰间的火红色玉笛,放在唇间,吹奏出唤鹰曲。她竟是想要唤来禽鸟。
可是出乎玉冰预料的是,一曲唤鹰曲毕,整个海岛却依旧死寂一片。玉冰大受打击,很不服气的又吹响了一次唤鹰曲。可依旧无果。
玉冰偏不信邪,唤鹰曲没用,再换镇鹰曲、驭鹰曲、控鹰曲。可她试遍了所有曲子,却依旧毫无反应。玉冰双手插腰,香腮轻鼓,大感郁闷和疑惑。
玉冰只道两串的唤鹰曲与平日大不相同,居然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回应。可若是朱韵二人此刻还在安葬青鸾的坟墓前的话,定会发现,那抔坟土竟然在动!
朱韵对玉冰的行动不管不顾不阻不止,待玉冰无计可施的时候,轻声说道:“办法都试过了吧?嗨,冰儿,为师原本不想这么早告诉你的,既然你试也试了,我便实话跟你说吧。龙灵屿乃是神尊遗骸所话,神尊气息如此神圣霸道,任何鸟兽虫鱼都不可能在岛上生存。”
“师父,您怎么不早说啊,害我白白浪费这么多精力。嗨,师父,如果我们也能像那些炼剑宗派的弟子一样御剑飞行的话,我们就不愁这些了。偏偏我们宗门驭兽控禽之术独步神州,如今无鸟兽可驭,真是难为我们了。”玉冰一副浑然不知朱韵话中之意的样子。
“冰儿,你······”朱韵此时神情失落,一副歉疚无比之态,看了看玉冰,接着说道:“冰儿,为师便与你明说了。岛上没有鸟兽虫鱼生存,甚至连海鸟也不敢飞凌海岛,我们恐怕唤不来任何鸟兽驾驭。即便我们唤来了,也绝难躲过海底凶兽安然离开。我们可能终生都离不开这龙灵屿了。你还如此年轻,本该尽享人世甘甜,却因为师而流落这荒岛孤地。是为师对不起你。”
玉冰听完朱韵的话,先是惊呆当场,整个人蒙了。正如朱韵所说,她只是妙龄少女,几日之间发生这么多事,如今又突然得知自己很可能永生困于此岛,这连番打击让她如何承受的了。
玉冰呆愣许久,木讷的眼神瞥见朱韵无比失落自责的神情后,突然眼放精光,回过了神。她一想到师傅平日对自己疼爱宠溺的之情,再想到宗门对自己的养育教诲之恩,心中不禁一暖,干笑了两声,说道:“师傅,不管身处何处,只要能与您在一起,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朱韵何尝不知玉冰说这些只是为了让自己宽心,感慨之下不禁落泪。
玉冰自然也清楚朱韵所想所虑,只是如今她自己都心神不宁,如何能宽慰朱韵。就这般,二人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二人皆是各怀心事、心神不宁,沉默不语却思虑其他,竟然丝毫没有发现,茂林密丛间有一双滴溜溜、乌亮亮的小眼睛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们。
许久的沉默,却被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原来又是所有事情的“根源祸首”半夜醒来啼哭了。
这一声啼哭不仅打破了沉静,也转移了朱韵二人的心神。二人看了看孩子,相互对视一阵后,摇头苦笑一声。
玉冰心中终究把朱韵放在第一,生怕朱韵又因自责愧疚而失落伤心,连忙开口问道:“事已至此,师父,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朱韵看着孩子,眼神复杂,思虑一会后,说道:“我们历尽千辛万苦来此,皆是因此子而起。我们如今身在龙灵屿,首要之事便是寻找到封魔阵阵眼,然后为神州绝了后患。其次便是尽可能的想办法寻找离开的办法了。”
玉冰听完,想了想道:“师父,这两件事恐怕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我们着急也没用。可当下,这孩子啼哭不止,我们总不能抱着这个哭个没停的孩子四处乱走吧。”
“你我都是修道之人,餐霞饮露、吸纳灵气便可,长久不吃五谷不食六畜也无碍。可是这孩子却不行,没有奶水喂养,肯定会饿死的。现在他哭个不停,想来便是饿了吧。”朱韵说这些话时,脸色慈祥、面容温柔,充满了母性光辉。毕竟是生养过儿子的母亲,而且还是怀中孩子的亲奶奶,虽然因为上天捉弄而对孩子心存芥蒂,可终究血浓于水,心疼怜爱却免不了。
“奶水?师父,在这孤岛之上,鸟兽绝迹,我们上哪里去给他寻奶水啊?”玉冰一听奶水喂养,俏脸不禁一红。想到这孩子乃是自己从小倾慕的云师兄的孩子,心中不知说不清是何滋味。
朱韵细细想了想,道:“莫急,我有办法。你跟我来。”说罢继续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玉冰跟在朱韵身后,越深入树林,玉冰的心中便越是惊讶。你道玉冰惊讶什么?无他,惟路边圣树灵草也。
二人一路行来,沿途所见,异香扑鼻的香脂枫树和天泽香木林立,还有满地生长的馥香草、风铃草、合离草等等灵草。
或许这些吸天地灵气而生的灵树灵草仅仅是让朱韵二人心惊,毕竟这些灵树灵草只要是天地灵气之地便能得见,四灵宗所在的神农云海,更是神州两大仙境之一,她们二人在神农云海所见的奇花异树并不比这些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