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听这笑声,心头发寒、须发贲张,挺身欲上,却被幽珑拉住,之后她双膝一软,跪了下去,落泪道:“爹!”
凌天两眼望天,冷笑道:“哭什么?我还没被你气死呢!”
幽珑娇躯一震,砰砰砰连连磕头,凌天见她几个响头磕得额头上一片乌青,心顿时软了,一拂袖,冷喝道:“你这丫头,哪里学来这般手段,直磕得我腿软!”
幽珑抬起头,泪眼婆娑道:“爹……千错万错,都在羽儿我,求爹不要为难他们父子!”
凌天双眉一蹙,缓缓闭眼,脸上瞧不出喜怒,半晌缓缓道:“当初在独孤城,独孤天那个老家伙对你们百般刁难,所谓何事,你们自然清楚。如今独孤城已然被毁,你却还要为这小畜生求情,你是不是要把神州也葬送出去也罢休!”
凌天越说火气越大,最后暴喝一声,他身后的一抔黄土包兀的一震,高高炸起,顿时灰尘黄土漫天洒!
凌天这一举动当真如晴天霹雳一般,惊倒了凌霄一家子。幽珑深知父意,连连磕头哀求,同时将凌心摁倒,带着哭腔喊道:“心儿,快想外公磕头求情,快啊!”
凌心心中气闷,随口便道:“这个糟老头脾气好臭,我才不要这样的外公呢!”
凌天脸色陡变,幽珑气急,给了凌心后脑勺一巴掌。
同时无奈地说道:“请爹恕罪,羽儿管教无方,这孩儿……唉……顽劣得很。”
凌天望着二人模样,想到幽珑儿时对自己撒娇的模样,心中一暖:“这孩子倒也好玩,却是很有我凌天的脾气,若是能承了我的衣钵···不行,这畜生乃是天灾之星,定要除之神州方得安宁!”
想到这,凌天狠狠瞪着凌心,神情越来越难看,最后一沉声,道:“这畜生害得独孤城灭门,定是天灾之星,若是留之,定成祸害。”凌天这话说的凄厉无比,惊得两侧林中宿鸟惊飞。话未说完,他已举掌,作势要拍!
凌霄见凌天神色骇人,已知不妙,见他手动,倏然一步跨上,便欲发掌,怎料凌天一只手停在半空,微微发抖,久久也不落下,凌霄紧张已极,只觉得心怦怦直跳,头皮阵阵发麻。
凌天心念百转,始终下不得手,目光一转,落到凌霄脸上,怒火又炽:“羽儿当日在我膝下承欢之时,何等乖巧。哼!必是被这王八羔子蛊惑了。你这小子诱惑翎儿在先,祸害门庭在后,纵是碎尸万段,亦不足解老夫心头之恨!”
说及此,凌天双目喷火,似欲择人而噬,正要动手,凌天心中又道:“这小子终究是独孤家的血脉,想来定是深谙独孤家的绝技!”
念及此,凌天心中大喜,当即说道:“羽儿终究是我的亲骨肉,我又如何下得了杀手,你们俩夫妻情深,你这小子又是独孤家唯一的血脉,老夫早有成全之心!”
“真的吗,爹!”幽珑听到父亲的话,心中大喜,惊呼道。可是凌天却沉吟不答,只是看着凌心,良久才说道:“只是这畜生乃是天灾之星,留之不得!”
“爹,你···”幽珑听完这话,脸色煞白,连忙把凌心拥入怀中,生怕一时不查便被凌天下了杀手。
凌天自然知道骨肉之亲不是说断便能断的,因此也不着急,慢慢劝慰道:“羽儿,你与独孤家这小子来日方长,只要你们愿意,将来再生十个八个大胖小子,为父也决然不会干涉。”
幽珑怀里拥着凌心,耳中听着凌天的话,原本如铁之心悄然松动。原本他们夫妇已断了求生之心,此刻突的大有转机,她如何能不动心!
正在这时,凌霄蹲下身来,一手按在幽珑的肩头,一手摩挲着凌心的脑袋。
凌心经他这么一动,缓缓抬起头来,悠悠地唤道:“爹,娘···”呼唤时,凌心害伸手为幽珑拭去眼角的泪珠。
凌心这番举动发乎亲、行乎情,自然而感人,凌霄夫妇的心霎时便软化下来,再生不起抛弃凌心的念头。
凌天见二人眼神突地坚定起来,心头大怒,喝道:“羽儿,你真要与为父为敌不可?”
幽珑默然不语,只是站起身,依偎在丈夫的胸膛,而凌霄则举目遥望,只见落日暗淡,似曾相识,不觉忖道:“那天我叛出独孤城,毅然与父亲作对时也是这般天气,如今的争斗也和那天没什么分别。茫茫尘世,有许多事总是躲不过的。”
想着想着,凌霄不胜黯然,一阵风迎面吹来,草叶乱飞,凌霄悠悠吐了口气,朗声道:“岳父,得罪了。”双掌一分,飘然拍出。
凌天见他骤然出手,长叹口气,正要动手拆招,却见凌霄一个旋转,手舞足蹈之下,劲气如流,使了招崩云掌中的“云飞风卷”
就在凌霄双掌将到未到之际,凌天身子一蜷,破绽处向内凹下。凌霄顿觉掌下一虚,无处着力,正要催劲,忽见凌天身子柔韧万端,黑袍飘飞,拔地而起。
凌霄失声叫道:“凌霄乘风踏苍龙!”
这路身法乃是西域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