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飞马骝
柳千豪浓眉一攒,收起诙谐之态,一扬首,朗笑道:“原来是西风城主,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凌天两眼一翻,冷然道:“你是哪个?”
柳千豪笑道:“不才柳千豪,当年在云雾山与西风城主有一面之缘。”
凌天木然道:“云雾山?哼,不记得了。”
柳千豪老脸一热,嘿嘿干笑。而杨万里被黑衣人灼灼地看着,脸色大为难看,最后一沉声,道,“西风城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凌心在幽珑怀里,只觉母亲一阵阵发抖,不禁奇道:“妈,你不舒服么?”
幽珑紧咬嘴唇,微微摇头。凌心心中怪讶:“这个黑衣人是何方神圣,怎么一出来就震住了在场近千人,连妈都变得古怪起来”
凌天神色冷厉,目光依旧冷冷地看着杨万里,正想说话,背后忽然传来数声哒哒的马蹄声,凌天心念一动:“听着马蹄声清脆如玉,马步如飞,分明有两匹马,但步履整齐规律,听来却只有一个声音,这两匹马着实不凡啊!”
正想着,只听一声长笑冲天而起,一个雄浑嗓音朗声吟道:“踏破铁鞋无觅处”话音未歇,另一个声音长笑接道:“得来全不费工夫!”
人群中有人欢喜地高叫道:“是飞马天侠马家兄弟!”
话声未落,空中银光一闪,拦道的四根松木从中折断,两匹骏马一前一后,越墙而出。
当先一人白衣白马,手持勾马索,衣袂翻飞之间神威尽显。另一人则是黑袍黑马,手握催马鞭,锦袍飘动下风采卓然。
人俊且罢,关键是二人座下的黑白二马,更可谓是神俊非常。众人放眼看去,只见二马背生双翼、尾垂长鬃,就这般站在那里,却也给人以万马奔腾之感,端的不凡!
凌天面露失望之色,冷哼一声,蓦地一手按腰,扬声叫道:“我道是何方神圣,原来不过是人借马光的两个窝囊废而已!”
那个端坐在白马背上的人一声大笑,却不回话,只是一扯马缰。那匹生翼白马突的一跃,风入四蹄,云生双翼,长嘶一声便朝黑衣人冲去。
杨万里见势不妙,高呼道:“马云兄弟,莽撞不得,这位是西域黄沙城城主凌天。”
话音未落,姬落红人马如飞,刮喇喇已到近前,大笑道:“杨老哥莫急,我要寻得就是这贼子!”
说话时,勾马索犹如灵蛇出动一般,在半空中抡出一个圆弧,之后咻咻一声,怒击而去,在空中竟是生出道道幻影,咆哮着朝黑衣人撕咬过去。
凌天看着着勾马索裹挟着幻影扫来,岿然不动。众人只当他抵挡不及,纷纷露出喜色,张口欲呼,忽地眼前一花,凌天右手不知何时已将勾马索攥住,双目陡张,大喝一声:“滚!”
马云顿觉一股巨力顺着勾马索直透双掌,还未等他做出弃索举动,双掌却已断了,一时间骨折声响,身子如流星一般,喀喇喇撞断两株古杨,鲜血狂喷,殷红如雪白衣。
而那匹生翼白马却兀自前冲,奔到凌天身前三尺处,忽地四蹄一软,竟是跪倒在黑豹身前。这时间,众人方才叫出口来,只不过一声欢叫,出口时已化作哄然骇呼。
插翅黑马见白马受辱,仰头长嘶一声,而黑马背上的黑袍人更是怒目视来、狂吼不止,道:“凌天,你欺人太甚!你盗马在前,行凶在后,端的狠辣!你真道西域黄沙城天下第一、无人能治吗?”
听到这里,在场众人终于二人动手的原因,杨万里急忙出声问道:“马奎,你方才说什么,西风城主怎会做那偷马盗驹的勾当?”
没等马奎回话,骑跨黑豹的黑衣人却已冷笑一声,道:“这傻小子没说错,是老夫命人去飞马牧场牵了他们几匹马驹!”
黑衣人这话说的煞是轻松,当真是风凉话说不费神,可是这话听在马奎耳中,却无疑如火上浇油一般,当即喝道:“好你个凌天,亏你说的出口,飞马牧场近千匹飞马被你盗了,你还说这风凉话,真是气炸我也!”
话犹在耳,马奎已驭着插翅黑马疾驰而去,手中“催马鞭”笞打如风,众人只见黑光闪现下,一匹漆黑的马影奔腾而去,狠狠撞向黑衣人!
凌天双足好似钉在地上,瞧那马影袭来,轻嘿一声,竟是一抡手中勾马索,舞出了一圈白亮的光花。
只听得“铮铮铮”三声,勾马索嗖地缠住插翅黑马的四蹄。不待众人骇呼,凌天劲力一吐,马奎连人带马飞了出去,当得一声,狠狠砸在地上。
霎时间,场中死寂一片,群豪目瞪口呆,竟忘呼吸。
马奎咽下一口鲜血,跷起大拇指,朗朗笑道:“凌天,我们兄弟修为粗陋,难以伤你,但是天理昭昭,你的所作所为,自有苍天报应!”
他惨败之余,依旧不忘求伸道义,话毕,他竟拖着重伤的身躯爬向自己的爱驹。只是最后终因伤重而惨死当途!
凌霄夫妻见状,眉头紧皱,对视一眼,皆是心乱如麻。
杨万里铁青着脸,抬腿放开之前那个欲施冷箭的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