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之人,佩服道:“先生棋艺果真高明。”
郭嘉微叹了口气:“这一局棋,本是在下与自己的博弈。白子先,到四公子手中时黑子已逊一筹。所以,四公子并没有输于在下。”
曹植意味深长道:“但其实,学生早就输了。”
他这般说的时候,眸光温柔,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意味。
郭嘉收拾棋盘的手顿住了。
他抬首与曹植对视,一时只觉他的目光莫名灼热,终究淡道:“四公子又说笑了。”
曹植敛眸掩去其中伤痛,面上没有分毫的异常:“那么,先生觉得好笑么?”
郭嘉不语。
他很快换了个话题:“四公子既然没有信心守城,那么必是认为诸葛亮不会来了。”
曹植摇了摇头,其他书友正在看:。他说:“诸葛亮非但要来,更会在近日到来。”
郭嘉缓缓道:“哦?为何呢?”
“因为父亲如今不在襄阳城,也因为天降大雾,更因为如今镇守襄阳的是一个籍籍无名、只懂得吟诗作对的二十岁小子……”曹植望进郭嘉眸中。很多年前他被这一双眼睛吸引,误以为此生理想也不过如此,于是渐渐丢了本心。“这般天时、地利、人和之际,诸葛亮岂能坐视机会溜走呢?”
郭嘉轻笑了笑。
他的眼中有莫名光彩,衬得整个人都分外夺目。他说:“那么四公子觉得,荆州兵马何时将至?”
“快则今晚,慢则两日后。”
郭嘉颔首。他起身,踱至窗边遥望东南,目光锐利如刀。“其实在下更期待孙权的到来。只可惜,恐怕他是不会来的。”
如今孙权大部分兵马集中于采桑、江夏。但这两个地方,距离襄阳太远了。哪怕孙权涉江而来,也要近十日,已足够刘备死上好几次了。不若集兵北进,以此牵制曹操。
曹植将剩余的棋子收入棋盒:“会有机会的。”
直面孙权的机会,很快便会有的。
曹植说完这一句话的第二个晚上,荆州水军沿江水北上,乘着大雾进攻襄阳。
此前曹植已命众士兵于午饭之后分别熟睡两个时辰。众将士虽然不满,却不得不听从命令。是以此刻入了夜,众人反而十分清醒。
夜间的雾愈发浓了,甚至看不清十步之外是如何光景。
万籁俱寂。
郭嘉站在城墙上,一手抚着已结了厚厚一层冰的城墙,半晌才有彻骨的寒意渗入心底,迫地他猛然缩回了手。
诸将站在城墙上俯瞰下方,心中多是无可奈何,唯有夏侯充,倒是有些明白曹植了。
他正要开口,便听得被曹植派出前往江边探看的士兵纵马归来的声音,半晌之后,那人气喘吁吁地跑上城墙,道:“回守城将军,敌人来、来了!”
众人哗然!
孙权是不可能这么快便来的,那么唯有诸葛亮的人。他们以为曹操领兵近十万以锐不可当姿态前往夷陵,诸葛亮必不可能派人来,他却居然当真来了。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任何人有必胜的把握。
曹植皱了皱眉。他看了夏侯充一眼,夏侯充会意冷声道:“大敌当前,你们不去抗敌,反而在此地吵什么吵!”
诸将登时安静下来。
看了一旁面无表情的曹植一眼,不约而同想到午后曹植令他们入睡一事,心中倒是对曹植这等未卜先知的能力,有了些许的敬意。
夏侯充微微躬身,对曹植道:“还请四公子下令,现在我军应当如何?”
曹植并不回答,反而转头去看郭嘉:“军师以为呢?”
郭嘉下意识搓了搓冰冷的双手:“如今他们孤注一掷,来人恐怕不会很少。我推测来人应在一万之间,想要即刻摧毁我军防守。”
“是以他们利用大雾,于夜间突袭。”
“大雾茫茫,虽是他们的庇佑,却也是我军守护,其他书友正在看:。如今我军已知晓他们到来,但敌军必不知他们已然暴露,还以为我们正在睡梦之中,能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郭嘉说了最后一句话:“他们最缺少的,是时间。所以他们最有可能做的,便是集中兵力,进攻襄阳防御最为脆弱的一道门,也就是北门。”
众人静静听着,心中都有了一个大概。
“大雾之下,对地形也不甚熟悉,敌方行军不会很快。”见郭嘉不再说话,曹植便道,“夏侯副将军,还请你领五百弓弩手,前往江边凿破敌军船只,埋伏彼处等待敌军溃逃而去,便引弓乱射。”
“末将听令!”
曹植又对城中千骑长道:“李千骑长,你领一千五精兵自东门而出。待敌军集中攻打北门之后,即刻偷袭敌军东后翼。莫要恋战,敌军反应过来,你便即可撤退。”
“是!”
“曹千骑长,你领一千五精兵绕道西处,见李千骑长引起敌军大乱,你也乘乱杀入敌军之中。”
“是!”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