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说出了最后几个字:“你该走了。”
狼宽厚的唇张合几下。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拓跋雷火:“你认真的?”
拓跋雷火仿佛连灵魂的力气都用尽,黯然转身道:“我是认真的。”
狼苦笑一下:“是么……那,我走了。”
他转身,彷徨着,离开了。
房门紧闭,便如拓跋雷火封闭的心。
这个连导弹都无法击倒的男人,失足坐在了地上,背靠着门,仰望着漆黑房间中仿佛扭曲着笑的天花板。
门外,狼同样失坐在地上,靠着门,两眼无神。
拓跋雷火比约翰·卡夫曼更强大,若是连拓跋雷火都必须要投靠某个组织才能完成的事,约翰·卡夫曼即便知道,也无能为力。
约翰·卡夫曼,这个桀骜不驯豪迈不羁的男人,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
许久,他垂着的头微微抬起,一直闭着的眼业已睁开。
他看到了一双穿着黑『色』皮鞋的脚。
他伸出骨节粗大的手掌,然后有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握住他的,将这个男人拉起来。
狼看也没看身边的人,径自走向楼梯。
后方有清脆的脚步声亦步亦趋。
狼走出楼,后面的人跟出楼。
狼沿着环形山的边缘走了半个小时,后面的人也跟了半个小时。
狼来到一眼望不到边的雪地,突地发疯一般狂『乱』的挥舞着利爪。
利爪上,血『色』光芒闪烁。
在这夜,若一轮绽放于地面的血『色』之月,一轮轮光滑绽放,将积厚的雪地切出道道又长又深的沟壑。
那血月绽放的一轮轮新月之光,卷起冰雪冲天,吹起狂风肆虐,化雪为刃,化风为刺,漫天纷飞。
利爪的拥有者似乎感觉这样无法发泄胸中的烦闷,将利爪收入血肉,整个人高高跃起,一拳轰在地面!
冰雪携裹着冻得映入子弹的碎石,向四周『射』出。
一拳,两拳,三拳……
跪在地上的人,一拳接一拳的将地面轰击出深坑,几十拳下去,人已经在深达十五米宽约四十多米的深坑中。
立在深坑边缘的男人,高挑,却又显得瘦削。
如子弹般的碎石有无数击在他的身上,将黑『色』皮衣破开,将血肉撕裂。
几分钟过去,他已被击成一个血人。
只是这人,依旧不动如山,雕像一般的屹立不倒。
一直到深坑中发泄完毕、呼呼喘息着的男人停下自己的拳,坑外的男人才一闪消失。
再次出现时,他已出现在跪伏着的男人身前。
白皙修长的手伸出。
坑中的男人,赤着的上身中,有汗水蒸腾成白汽飘升。
他勿须看他,便知道他的动作。
他将大手递给他,再次被他拉起。
两人对面而立,一个静静的看着对方,一个默默地垂着头。
不知过了多久,修长瘦削的那个开口道:“发泄完了?”
他的声音清亮,一点也不像之前被碎土几乎打成筛子的人。
“是……”
略矮一些,却更加强壮的那个开口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知道我就在山下,却并不来见我。”
“他或许有苦衷,每个人都有苦衷。”
“可那并不是他不信任我的理由!”
“他不是不信任你,他只是不想把你拖下海。”
“我不在乎!我认可的男人,我都愿意为之付出生命!”
“就像我?”
“就像你!”
“可是你知不知道,正因为你有这样的态度,你认可的男人,更不愿意将你带入陷阱。”
一个抬起头:“连你也这样想?”
另一个微笑,微笑在他的脸上,第一次拥有了感情:“我不会,就是进入地狱,我也拖着你一起去。”
“哈哈哈!”大笑的男人仰天吼道:“这正是我追求的!兄弟,本就是甘心为彼此付出生命的不是吗!?”
他笑着笑着,眼神变得暗淡。
他突地抱住他,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银『色』发丝间,苦涩道:“我知道他的想法,但是我不甘心……我还是太弱小了,不能为他做什么。答应我,阴月天,让我们的生命永远连在一起,哪怕是地狱,你也一定要叫上我一起闯。”
他微笑着,修长的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到时候你就算不愿意去,我也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你拉进去……只要我略施小计,就算你不愿意,也不得不跟来。”
粗犷的男人放开拥抱,仰天长笑数声,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算了!这倒霉的事老子不掺合也罢!『操』,这一晚都什么狗屁倒灶的事!老子要去睡觉了!”
他大踏步离开。
留在坑底的男人,一直默立。
直到那个人已经无法被自己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