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臻在医院打了石膏折腾好,已经差不多九点了。云知一直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替他跑上跑下地付费、拿药、递水。出了医院又执意送他回家。
丰子臻看他那样,突然觉得心烦,路上一句话都没跟他说。下了出租车连个招呼都没打,直接坐电梯上顶楼,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断骨处一直隐隐作痛,丰子臻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愈发觉得烦闷。窗外又飘起了雪,纷纷扬扬地洒下来。丰子臻走过去打开窗子,往楼下瞄了一眼,一股无名火从心头蹭地窜起来。
那家伙就那样抱着手臂,哆哆嗦嗦地站在路灯下。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丰子臻都觉得是自己甩了他,而不是他甩了自己。
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丰子臻咬牙切齿地拎了把伞出门,在电梯里暴躁得狂摁按钮,冲出去把伞丢在云知脸上:“你他妈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打算把自己冻成冰棍还是雪人?”
云知从兜里摸出一物,哆哆嗦嗦地递过来,牙齿磕磕碰碰,断断续续地说:“小……小臻,你……你的手机。”
果然是被鬼附身了,丰子臻接过手机嫌弃地想,要不然怎么会手机不见这么久都没发现:“你不会上去找我?”
“门……门岗不让进,。”
“不让进你不会让门岗打我座机?云知你他妈是真傻还是装傻啊?行了行了,赶紧滚吧滚吧!”丰子臻克制着锤死他的冲动,转身就往楼里冲,到门口的时候克制不住回头瞄了一眼,那家伙还在那里跟电线杆似的杵着。丰子臻一面嫌弃自己一面转过身去,“你他妈还有什么事情?别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老子当年真他妈脑残了,才喜欢上你这种三句话崩不出个屁来的SB!想说什么一股脑给老子倒出来,老子给你一分钟,说不完你这辈子都别说了!”
云知几次抬起头来欲言又止,憋红了脸终于嗫喏道:“小臻……小臻你不要……不要再糟蹋自己了。我……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可是……”
丰子臻只觉火气蹭地窜起老高:“云知你他妈给老子搞清楚,是老子甩了你!不是你对不起老子!再说老子哪里糟蹋自己了?你不要把你自己想得太是回事儿了,老子那些男人一个个都比你有情趣得多,又舍得在老子身上花钱,哪像你一个月两三千块钱还得老子倒贴!……”
丰子臻说得痛快,等到那股火发泄得差不多,才发现面前的男人微微垂着头,牙齿咬着嘴唇,眼圈儿都红了,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男人窝囊成这样,也真够极品了!自己那时候怎么会觉得他这样很可爱?其实现在也挺可爱的,让他有种将他压在身下狠狠蹂躏的**。丰子臻握了握拳:“你还不滚?!”
云知艰难地抬起头来,轻声道:“你的手……洗澡……不方便吧?需不需要……”
丰子臻突然笑了。他本来生得清俊,这会儿一笑却瞬间有一种妖媚又凄凉的感觉:“怎么?你老婆满足不了你么?也对,你老婆毕竟是个母的,她没那玩意儿。”
云知窘得脸都快贴到胸上了:“不!我只是……我只是担心你的手。”
鬼附身这种东西是一定存在的。当丰子臻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人领进屋了。男人局促地站在门口,嗫喏道:“鞋脏……”
丰子臻拉着人的领口往里一扯:“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丰子臻的左臂不能动,洗澡还真是个难事儿。男人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左臂,拿花洒替他冲着,小心翼翼地涂抹沐浴液,搓出满身雪白的泡泡。
“还有这里没洗。”丰子臻左手抬高,右手捏着他手往自己身下一拖。男人的脸腾地红了,小心翼翼避开目光,颤抖着手去涂沐浴液。男人纤细的手指触碰到关键部位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腾地一声在丰子臻身体里炸开,理智顷刻间灰飞烟灭。
三年了。整整三年他都没有这么兴奋过。男人那里因为许久无人开拓,紧致得令人咋舌。每一次挺进都伴随着**蚀骨的快感。丰子臻把人压在墙上,抬手摘掉了那幅碍眼的黑色半框眼镜,男人因为痛苦与极乐相交织而微蹙着眉头,眼神朦胧纯净得像初生的婴儿,隐隐泛着水光。
就是这样的眼神。就是这样的眼神。让十六岁桀骜不驯的丰子臻突然有了欺负的兴趣。他家世不错,从小要什么有什么,成绩又好,平常一堆女生围着献殷勤,他万花丛中过,却偏偏看上了那片不起眼的绿叶。
丰子臻伸手描摹过他的眉眼,并不漂亮,却有一种小动物一样柔弱干净的气质,让人忍不住狠狠地疼爱。丰子臻猛地一顶,两人一起冲上了浪峰,感觉身体在云端漂浮,很久不曾有过的畅快淋漓。
是了。丰子臻看着他失神的双眼苦笑了一声,自从和云知分手,他再没有了top别人的能力。一味地任自己堕落下去,在那些娱乐圈大佬的身边来来去去,像个破麻袋一样等着别人操,一次都没有勃.起过。大概没有人喜欢奸尸,所以那些人没多久就对他失了兴趣,丰子臻一边嫌弃自己一边寻找下一个对象。在拼命拍戏的间隙里,在那些寂寞难耐的夜晚,寻找一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