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她两只脚站在言赋的皮鞋上,“别动。”
言赋低头一瞧,笑着说:“别闹了。姑姑。”
言战摇摇头,又问:“什么?”
言赋搂着言战的腰,吻了一下她的头发,“没事儿了,姑姑,没事儿了。你就当做没看到,好么?”
……“什么?”言战的手指抚上了言赋的耳朵,“什么?”
“嗯……”言赋就像是哄孩子一样,抱紧了言战,他看向站在远处的长桌旁,一动不动的拿着一只高脚杯的顾双城。
——方研之瞬间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气氛,她也顺着言赋的视线再次看向笔直的站在那里的顾双城,名媛们还在笑闹着,乐队还在演奏着。被言赋抱在怀里的言战,眼睛眨动得越发缓慢,她轻轻的把头倚在言赋的肩膀上,“我看到了……”
“嘘!”言赋喝止了言战得任何叙述,他深吸了一口气——刚才言战去洗手间没多久,言赋发现方研之也去了洗手间,尽管不知道方研之和言战有什么过节,言赋还是不放心的去了洗手间,当他赶过去的时候,言战恰巧从洗手间出来,言战也许只是想透透气,她下了小台阶,拐了个弯,走向了回廊尽头的假山……
言赋一直跟在她后面,直到他听见顾双城和张欣宇在假山后面的响动,他才停止了跟随,自己先回到宴会厅,。刚才他不希望言战知道他跟在她的后面,以免言战觉得更加丢脸,他也以为言战不会这么快发作,毕竟这是云磐的寿宴,可终究是……他看向远处的顾双城,“别难过,姑姑,你还有我。你还有我……”
“什么?”言战仍旧靠在言赋的肩头,那些错落有致的光线洒在她脸上,显出了别样的落寞,她的唇色早就混杂不堪,她的唇,她的唇就像是,就恰似一个破碎的美梦,那美梦被什么东西渲染成了十分怪诞的漩涡,美梦不再姣好袅娜,反倒是显得狰狞可怖。
“没什么。听说云磐马上就来了。你也想见见他吧?嗯?”言赋看向言战的脸,他有些不忍的捏了一下言战的脸颊,“姑姑,姑姑~姑姑?”
“我看到了……”
“不。”言赋弯起大拇指和食指,轻轻的弹了一下言战的唇,“听我说,没事的。”言赋轻轻得走动着,言战的双脚依旧站在他的皮鞋上,两人慢慢晃到了沙发旁,言赋看了名媛们几眼,大家就纷纷退到了别的地方。
“坐下。”言战背对着顾双城的方向,慢慢坐了下来。言赋半跪在地上,给言战穿上了高跟鞋,“姑姑,我爸爸突然过世的那个时候,我们什么难过的事情没经历过?会没事的。”
言赋笑了笑,言战的双手抓紧了沙发,她沉吟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
“你从未让我失望过。”言赋就这么半跪在地上,仰头望着双眼微湿的言战,“你的任何一个选择,任何一个决定,都从未让我失望过。你总能全力以赴,也总能全身而退。主动权永远在你手上,玩够了就扔掉。姑姑,嗯?”
言战捂住了眼睛和额头,肩膀微微颤了一下,言赋站起来,也顿时觉得心如刀割,他看向似乎浑然不觉的顾双城,又看向被推开的门口——姜威正搂着张欣宇进来,张欣宇换了一套晚礼服。
“我去叫顾双城过来。”
“不……”言战立即拽住了言赋的手腕,她低着头,眼泪已经被擦干了。“你说,她和多少女人这样过?”
“我不知道。”言赋又半跪下来,他从言战的包包里拿出了口红,又用纸巾和水,彻底把言战“乌烟瘴气”得嘴巴擦拭干净,他佯装轻松的说:“我还是第一次给女人擦口红。”
说是第一次,言赋并不觉得自己手生,他太熟悉这个嘴唇了,她的轮廓,她的线条——只消两下,言赋就化好了言战的红唇。
“姑姑。你很美。”
“我和张欣宇比呢?”
“你美。”
“是不是天天见到我,就会觉得我不美了?”
“不会。”
“你在哄我?”
“没有。”
“所有人都喜新厌旧吗?”
“大部分人。”
“不能得到的,总比得到的让人更想要吗?”
“是。”
“一个人,可以说爱你,但下一秒,又去爱别人吗?”
“完全可以。”
“就不能,一个人一直只和一个人在一起,没有其他人吗?”
“不可能,其他书友正在看:。”
“我都能做到,这么多年,我只和双城一个人在一起啊?”
“……”言赋的鼻头一酸,他知道言战在说什么,他双唇微颤的说:“姑姑,顾双城有五年不在你身边,你并……你们没有一直在一起。”
“不,我只和双城一个人在一起的。我只有她一个。”
言赋缓慢的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你只和她一个人在一起。我知道,我都知道。”
“那双城为什么和张欣宇那样?”
“她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