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回来之前,言战好像是在准备些什么,公务忙得抽不开身,还经常出差,在餐桌上早就看不到她的影子,连晚上也不回来。顾双城对着整天阴阳怪气的言式微,还有一个时常沉默不语的言赋,她开始怀念在白山随便打架和说脏话的日子。
顾双城手上拿着一个大大的沙拉盘,在巨大的玻璃冰柜里找吃的,“哒哒哒”从楼梯口传来轻快的哼歌声,言赋穿着一套黑色卡通睡衣,乖巧的短发贴在耳际,精神奕奕的朝厨房走来。
“咦,双城姐?你也来找吃的。”言赋推开冰柜,“我想吃薯条。”
“……”顾双城走近言赋,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龙舌兰香水味,这种香水是言战常用的。“小赋?”
“嗯?”言赋扯开薯条袋,就地开吃。
话到嘴边,顾双城还是生生的咽了下去,她拍拍言赋的肩膀,说:“小赋,你和姑姑的感情很好?”
“是啊,她教了我很多东西,我爸爸去世之后,一直是她在照顾我。”在言赋的眼里,顾双城是个形同虚设的人,这些日子,言战很显然的在疏远顾双城,也许真如言式微所说,言战刚开始对于她的特别,不过是一种变相的补偿而已。“姑对你也很好啊?听说,她在给你办理留学手续?”
“什么?!她凭什么决定我去哪儿?谁说我要留学了?我和林动又不一样!”顾双城被满腔的怒气呛到,对着言赋就发起火来。
“双城姐,我只是听她这么说过。可能是让你去瑞典。出国留学是件好事。你不要曲解了她的好意。”言赋知道这是言家的潜在规定,不能成才的孩子,都会被送去留学,他的某些叔叔婶婶至今还在国外流放。“瑞典还有不少言家的亲戚,你去那边,会有人照应你的?”
“嘭”的一声,顾双城将言赋推到了冰柜的门上,说:“我看我不该同情你,该佩服你。你好像很乐在其中?”
“什么意思?”言赋被身后巨大的寒气冰的浑身发凉。
“像一条狗一样,臣服于她。”顾双城盯着言赋的眼睛,那还是一双孩童般稚嫩的眸子。
言赋哈哈大笑,说:“姑是个很强势的女人,但是她可从来没有逼我做过什么事情。”
“真肮脏。”顾双城推开了他,一步一步的走上了楼梯,也许这就是言家,腐朽,□,为了地位和权势,连言赋那么小的孩子也知道该爬上谁的床。
言赋脸上的笑意消失,他将掉在地上的薯条袋扔进了垃圾桶,顾双城的话很耐人寻问,不管她看出来了什么,言赋知道,这个姐姐在言家,没有立锥之地,其他书友正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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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润的百分之三十已经很客观了,这比买卖做的不亏。”言战坐在一群西装革履的男子之间,季东来组织了一次大规模的企业家交流会,不少巨商都在其中,大家各自说着自己第一桶金。
“当时我还是觉得亏了,没想到成了我的第一桶金。”刚说完故事的霍启森喝了一口白兰地,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自嘲。“大家都说了这么多,言总,你也是时候透露一下了吧?”
言战推辞的摇摇头,手上拿着一杯只喝了一口的红酒,她靠在沙发上,食指在唇间轻触了一下,“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不过,和各位的相比,我的第一桶金,钱,真的不多。”
“说出来听听。”季东来端着酒杯,其他正在说话的男子都走了过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满脸笑意的言战身上。几个女企业家直接坐到言战身边,劝道:“说说看啦。”
言战轻笑一声,她摸索着高脚杯的杯沿,缓缓的说:“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商业是什么,我和我妈妈住的地方是那种政府三不管的社区,平均每二十八个小时就会有一次抢劫银行,上学的时候就常听见警车跑来跑去。”
众人安静下来,季东来兴味盎然的看着此时的言战,没什么笑容,手上还夹着雪茄,卷发的色泽类似于完全成熟的栗子。
“小时候我还以为抢银行是不犯法的,因为那些人抢完银行之后,不久又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人来到我们社区,犯罪率很高的地方。于是我发现,家长们担心孩子们上学时很不安全,会有人贩子。那天很巧,我救了一个受伤的打手,她很会搏击和开枪。我妈妈压根不知道这件事,我省吃俭用,救活了她。用现在的话说,家长的担心成了市场需求,我就和那个打手联合起来,每天早晨,每天晚上,逐个的送我的同学上课回家,一个月结一次账,第一个月只挣了二十块。”言战看到大家认真倾听的样子,轻笑了一声,又浅浅的吸了一口雪茄,“所以,我的第一桶金是二十块。”
“然后呢?”季东来问道。
“……第二个月是一百八十块,年底的时候,我和那个打手开始雇佣新职员。第二年,我和妈妈搬离了社区,做甩手掌柜。我开始沉迷于赌博,赌马、赌球、拿了别人的身份证进赌场,投资债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