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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打回头再说西安。
qa公司运输科车队,郁郁葱葱遮天蔽日的树木掩映下,困难时期过后的发展使得整个工作环境更见旺盛,车辆及人员总数是本地区之最,不仅保证本单位运输需要,更为当地经济发展发挥巨大作用。
而今,整整三十三岁的唐世科,工作顺利家庭幸福,显得很是精神干练。
工作上,他是技术能手受人重视,人员交往上,本身诚实善良加上老员工人气,不说如鱼得水起码也是顺顺利利,但是,近期单位的状况变起突兀,他与同志们一样,只能明明白白工作,糊糊涂涂看人。
为啥这么说,还不是因为近一段时间,很多熟悉的同志包括一些领导,突然一个个都不在了,就像气泡突然人间蒸发消失的无影无踪,令人内心不知是紧张还是恐慌,找人问问都是摇头,奇哉怪哉。
相反,从祖国各地紧急调来很多陌生男女新同志,更有大批中专技校毕业生,被紧急充实到各个生产岗位,这些新人们,在加紧学习技术的同时补充了离去同志的空缺,整个工作层面尽管别别扭扭但能照常进行。
唐世科身边便来了很多各地新学员,男男女女,年龄参差不齐,在教导这些新人的时候看看车队,车队里老同志胡常勇,展勇鑫,席乐天,李银泉,刑金柱等一大帮人,领导也好同志也好都没有了音讯。
唐世科知道他们被调走,但不知道被调到了什么地方,看着熟悉却日渐生疏的车队,他有了一种当年在部队上的感觉。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部队每年的新兵老兵交替犹如流水,战友们摸爬滚打中互相才熟悉了就要分离,叫人在心里既有新鲜又有悲凉,但是,尽管离别悲凉,起码知道战友们到哪去,呵呵,在这里,天天见面的人,突然消失简直叫你摸不着。
这种情况,当然很大程度影响工作,本来熟悉应手的工作班子,突然缺少了彼此之间的默契配合,笨手笨脚,有时候简单的一件工作要费很大劲。
有一天晚上,刚吃过饭的两口子坐着说闲话,对已经离开的老同志们发着感慨,两个儿子趴在床上玩耍,面目清秀的老乡王俊带着老婆李湘萍推门进来。
逗了一会儿孩子坐下,王俊笑笑说道:“唐老五,唐世科老弟,今天早上得的通知,明天我们四个老乡一起走,去哪里不知道,就是来给你说一声,家中就请你照看则个。”
王俊、王新、林毅、刘永四个老乡前后相跟着已经结婚,都是娶得老家临洮峡口地面的农村女子,王俊的老婆李湘萍已经来到西安,李湘萍身材高挑眉目清秀,唐世科的大儿子唐永洮就由她照看,每月十块钱。
唐世科吃惊问道:“明天就走吗?你们四个一起走?”
王俊点点头笑着说道:“我们四个人是作为磨工技术能手一起调动的,方向在gz,人家上面不准往外面说,咱们是光着屁股打大的人,说一句不怕人知道。”
李湘萍早挨着黄美琴笑着坐在一起。
黄美琴点点头笑着说道:“知道了,湘萍和我在一起,你就放心,我们就当自己人一样关心,你还怕她跑了。”
王俊说:“说的是呢,我嘛只得先过去,等看看啥都安排好了就来接她,如此呢,今日就算别过,咱们真的要天各一方了。”
唐世科点点头明白了,他知道近期单位情况有很多突兀,不想却无奈落在自己一伙人的头上,沉吟一下,抬起头来笑着对黄美琴说道:“弄个菜,我们喝两口。”
黄美琴起身和李湘萍一起操持,很快叫两个人喝上了酒,刚喝了几口,曹步清进来坐下,听了情况也是默不作声。
哎,近段时间离开的人可是不少了,大家都在心里知道肯定是为了三线建设,可是干什么要弄得这般神秘,这般不得而知,更有就是,离开的人到了什么地方总得叫人知道吧,那里好不好适应不适应总得有个回答吧,总得叫朋友之间有一个通信来往吧,都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去,令人不解。
须臾,曹步清喝下一大口酒无奈说道:“既然你们要走了,那就好走,到哪里都是干革命工作,作为咱们没有选择。”
众人点头,谁说不是呢,作为新中国航空工人,一身都是国家的,国家叫你去哪里,去干什么工作没有选择。
突然,曹步清隐声对王俊耳语道:“对了,你临走的时候办一件事情,就是把隔壁那小子招呼一下吧,他晚上十二点下夜班。”
王俊不解,曹步清道:“这小子对咱们gs人好像不大满意,五哥的洮儿被他家小子打了几次,小孩子打架大人插什么手,看着这边大人不在偷空就把孩子打几下,要不是怕影响不好,也没有当面碰上,我早捶他个球的了。”
唐世科伸伸腰问道:“你二人窃窃私语所说何事。”
黄美琴笑笑说道:“也没啥大事,还不是怕你生气没有告诉你,这隔壁姓林的挺不是个东西,说起来叫人生气,但是算了吧,孩子大一点就好了。”
李湘萍说道:“我听见孩子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