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0-31
那一年,楚朝下起了百年都未遇过的大雪,整个国家都白皑皑一片,常人极少再出门,过冬的置办几乎在前些日子都已准备齐全,平民家烧起了火炭,火苗劈啪的跳跃着,给这静极的冬雪天凭添了一丝暖意。
遥远的封愿山高高耸立,山上,这个国家最为神圣的一片地方依然春意盎然,四季从不被上苍影响,山下,大大小小的村落围绕,很奇怪的没有城池,没有繁华盛景,也许是不可知之地不容许世俗打扰,这片被村民视为圣山的地方依然保留着最为干净的原始气息。
这一天,一道婴儿的啼哭声在山脚下响起,在这寂静的冬天如此的突兀、响亮,撕心裂肺,哭的让人心慌。几家屋窗打开,不管妇人、年轻男子还是老人孩子都好奇的朝哭声的来源瞧去。
透过茫茫大雪,山根脚下,一个不着片缕的婴儿躺在雪窝中大哭,寒冷的风雪冻的婴儿脸上再无一丝血色,小半身子已被大雪湮没,在这恶劣的天气下,一个如此弱小的生命看来起就如风中的烛火,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哎”一声叹息,房门打开,一道苍老的身影走了出来,步履蹒跚地走到山下,抱起雪中的婴孩,接着默默地走回了房屋。
“既然有缘,便相依为命吧”
房门关起的一刻,老人心中轻道,小心地逝去婴儿身上的残雪,再厚厚地裹上一层层棉被,老人怜爱将孩子抱在自己怀里,远远做在火炉旁,怕突然的炙热伤到这个可怜的生命。
平淡的一幕,无奇,无波,寒冷的天气下艰难相依的两人,一个已到暮年,一个却生命刚刚开启,说不上是谁是谁的依靠,也许,只有他们自己心中最清楚。
这一年,一场大雪下了整整半月,年后,春雪初开之际,又是一场少见的大雪下起,方长出的青芽一夜间全都凋零殆尽,山下,凸起的房屋内,妇人、老人默默地流下了眼泪,力壮的男子靠在房屋角落沉默失神,一语不发。
这一年,日子过的异常艰难,除了婴儿经常的哭声外,村落很少能听到什么声音,就连寻常的孩子玩闹声一年间似乎都少了许多,。
第二年,村落已少了好几户人家,也许是搬走了,也许是其他什么原因,贫苦人家的日子如此艰难,一场大雪便可带走许多,生命很多时候看起来如此的脆弱,轻轻一碰,便已破碎。
好在接下来的两年收成还算不错,村中再次有了生气,笑声,骂声,孩子的哭闹声时常响起,少掉的几户人家成为了过去,村中又再添了新的房屋,谁家青年娶了不远村子的姑娘,鞭炮声响过一阵,喜气的酒香传遍整个村落。
终于,这一年朝山上送粮菜的任务又轮到了村落,圣山腰上,走下了外围的主事者,年轻力壮的男子们挑着装满的担子都去了,不过这一次又新添了生面孔,一位老人担子中还坐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可爱的小脸上写满了好奇,一双清秀的大眼睛左瞅右瞅,乖巧安静却又灵动异常。
“宁叔,您其实不用自己来了,这些东西有我们这些年轻人来送就够了”
山路崎岖,老人前边的汉子扭过头,随意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憨厚道,说话间,还不忘朝担子上的小男孩嘿嘿一笑,看起来要多傻有多傻。
被称为宁叔的老人轻轻笑了笑,笑容中却又带着些许无奈,“孩子大了,看看能不能上山上求个法子,别让孩子苦一辈子”
汉子闻言脸上一黯,看了一眼男孩,便不再说什么,扭过头继续默默赶路,一路上也很少再说话。
理想总是美好的,现实却少遂人愿,这一趟村中的队伍走到半山腰就停下了,其实山上的人早已不需要这些粮,这些年来亦很少有人能再走上去,外围的主事者指挥着众人卸下了担子,分发了还算丰厚的铜钱后,众人便欢喜地下山了。
老人求过主事者,一个心地还不错的中年人,不过待看过男孩的情况后也只能摇摇头,无奈道除非山上的人,恐怕孩子一生也只能这样了。
老人下山,空担子里坐着男孩,一边轻,一边重,山路不是太好走,老人走的很吃力,摇摇晃晃,几次差点摔倒,小男孩不再动弹,小手扒着担子边缘,大眼亮晶晶的,有些紧张,却不哭不闹,乖巧的样子看起来让人心疼。
接下来的几年,日子多数平淡,偶尔天降灾难后总会丰收几年,日子很苦,但依然还能勉强挨过去,总之,山上山下总是不一样,即便很近,但其实相隔很远很远。
当初雪地中的婴儿终于长大了,十一二岁的年龄看起来已经有了一丝小男人的味道,村落里的孩子没有说是有读书这个想法,确切地说这个想法有些不切实际,只是老人似乎还识几个字,男孩也有兴趣学,在闲暇之际偶尔还能听到一些颂读声。
从窗外看去,男孩一直都做在一个奇怪的椅子上,从来没有站起来过,椅子有两个大大的轮子,是隔壁做木工的李老汉给添上的,雪地拾来的男孩生命虽然贱如草芥,却十分遭村落人的喜爱,有什么稀罕的吃食都会悄悄送来一点,不多,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