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缓缓转身,见赵允升以刀架在赵允进脖上,面上不由闪过一丝怒气,沉声说道:“小辈安敢欺老夫”。
赵允升收敛笑意淡淡说道:“你们若无加害之心,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
“若是加害,又怎会放你等轻松离去?”黑衣人面色冷冽道:“你且将他放了,老夫便饶你一命,否则休怪老夫不客气。”
赵允升望着近旁的大船,笑道:“待我这好大哥陪伴一程,我自会将他放回,保证半根毫毛也不伤他。”说罢叹息一声道:“他终究是我的大哥,我又怎会害他性命。”
赵允进被折腾一宿,身子早已虚弱无比,如今被赵允升拎着后衣领拿刀架在颈上,又被他如此奚落嘲弄,心中已气恨交加,双眼狠厉地盯着赵允升,恨声道:“当真是我的好弟弟,你这一番心意我定铭记在心。”
“好说,好说!”赵允升说道,眼角的飞扬笑意看上去刺眼无比。
黑衣人冷声道:“既如此,老夫就送你一程!”
赵允升拉住赵允进后退几步,刀向前推了一分,瞬间赵允进脖间隐见血丝,赵允升视若未见,笑道:“那便试试你快还是我快?”
赵允进倒也硬气,被大刀割破脖颈,颈中血丝渐渐向刀身汇聚,最后形成血滴顺着大刀慢慢滑下,他却咬住牙关吱声未发,心中暗暗发誓,他日若有机会,定叫今日在场之人一尝自己的手段。
黑衣人几曾被人这样威胁过,眼中怒火越发盛了。这黑衣人先前碍于身份,又自视甚高,是以出手前一再出言提醒,此时被赵允升激到不想再同他多加废话,是以右掌倏地抬起猛然拍向赵允升。
赵允升眼见黑衣人动了真怒,不待他出掌早已撤回大刀,身子侧向移开几丈,直至后背抵住船舷。
另一侧李处和闻声后惊呼:“前辈不可!”。人却无视殷仁再次砍来的大刀,向着赵允进合身扑去。
黑衣人见赵允升退去,李处和扑向赵允进欲护住他,忙撤回掌风。想他功力高深,内力更是精湛收放自如,眼角扫见赵允升已退至船舷,黑衣人右掌翻转继续向赵允升击去,心心念念只想着将这小子拿下好好教训一顿。
几人之中,若按功力高低来排,黑衣人毋庸置疑当居首位,而李易却是略逊一筹,但几人之中也唯有李易能与之稍事抗衡,虽然两次过招他都处于下风。
李易见赵允升撤刀退开,知晓黑衣人必不会放过他,早已再次握拳击向黑衣人。
闻得拳风扑面而来,黑衣人面色未改,脚步不退反进,右掌继续向前,而左掌横向伸出迎向李易右拳。
黑衣人显然誓要拿住赵允升,眼见黑衣人之掌越来越近,强大的掌风已离赵允升胸口不足两丈,此时掌风猎猎笼罩着赵允升,亦将他挽住的头发扫了下来,长发飘散遮住了赵允升半边脸庞。
赵允升已明了黑衣人之意,面色忽变下,右手却无力抬起手中之刀去抵挡这强大的攻击,而背靠船舷无法再退的赵允升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却又分明带着一丝期盼。
李处和不顾自身安危扑向赵允进将他护在身后,见黑衣人掌风并未伤到赵允进,长舒一口气,再扭头时,却觉脖颈一凉,而殷仁刀已架在他颈项。
赵娴专注地盯着前方的打斗,在几人中她功力最低,为防拖累李易几人,她自是早早地避开了易被波及的范围。
原想着李易挡住黑衣人,殷仁拦下李处和,赵允升便能轻易制住赵允进并以他为质,则满船人皆能安全离开此地。
无奈场中形势瞬息万变,如今黑衣人以一攻二,殷仁受伤未愈,虽制住李处和,但实则早已力气已尽,如今也只是强撑而已。
而此时最过危急的当属赵允升,前来搭救的大船分明是为赵允升而来,若赵允升被伤抑或被……,想到此,赵娴心中略微焦急起来,口中忍不住呼道:“师兄救人!”。
话音未落,大船上倏地掠来一人,迎上了将要击到赵允升胸口的左掌。
在赵娴感觉中,车船上的匠工们已悉数上了前来相救的大船,眼下的车船上也只得正处于胶着状态的几人。何尝会注意到,此刻的车船下层悄然走上来一人。
这人身着匠工衣裳,低头捧着右臂,似乎受了些许箭伤,右臂上缠着乱糟糟的布条,而这人脚步却是极缓,轻手轻脚竟来到了赵娴身后。
“砰!”、“砰”两声,李易与黑衣人皆后退了好几步方停下。
黑衣人左掌将李易击退,而右掌却被飞掠而来的白衣人挡住了,两人一对掌,白衣人身形晃了晃,右脚只是向后跨了一步。
白衣男子惊异地“咦”了一声后,又淡淡地夸道:“好功夫!”
黑衣人面色忽地转红,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口翻涌的气血,抬眼望向白衣男子,心中更是惊涛骇浪想个不停,
他不知江湖上何时多了这许多年轻高手?李易且不说了,他师傅教出来的弟子自是不差。但眼前这白衣男子容貌清俊,看上去只得三十左右罢?刚才过招后,他已知这白衣男子身手不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