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抗帮规?帮规可是由你李冬说了算?你莫要打着帮中旗号报一己私仇。”阴沉声音的是那位庞副队。
“帮中规矩,从外间回来的船必要检视一番方能放行,你这位新晋副队不会不知吧?我遵照帮规行事何错之有?”那叫李冬的人似乎颇为得意能拿捏庞春一番,随后又故作惊疑道:“莫非这舱内真藏有见不得人的……?”
“一间安放杂物的舱室也值得你如此小题大做?今日我不与你争辩,只这舱室,我却不能打开由你随意检视,因舱内之物,本是你不能看的,你只需检视那些运来的粮食便可。”庞春略带讽刺地说道。
李冬被庞春这么不软不硬的话一刺,立时叫嚣起来:“不能看?你这船上有何物是我不能看的?你乖乖开了门便罢,若是不然,休怪我使人用强了!”
庞春退开一步,将手一摊,凉凉地说道:“这舱室之门,我自是不会开,你若用强,我也不拦你,只是事后我必将此事报于三帮主处,且看你如何交代?”
李冬听得庞春说要报三帮主,心中便有些惊疑不定,只拿眼在庞春脸上来回逡巡,发现庞春面不改色地抄手站在那处,而平日里自己这些得力手下,见他望了过来,一个个皆低下了头,未有一人能出来帮衬一番,他心中不由暗骂这些孬货,见到如今庞春得势,竟无人敢上前说半句话。
只是若让他就此退去,倒让他这脸面搁于何处,他日在人前又如何抬头做人?
往日里,他便与庞春不和,想他凭本事在帮中混了这许多年,方混到副队一职,每日间做的事既苦且累还无好处,自己在这位置上三年都不曾升过,而那庞春仅仅来了一年便升到与自己相同的地位,若非是他依附上四帮主,如何能得到如此油水颇丰的差事?
想到此,他心中更是嫉恨,眼中妒色一闪而过,硬着头皮梗声说道:“我依帮规行事,莫说去三帮主处,便是帮主面前也无不敢!”说罢手一指那舱门,对手下人喝道:“都愣着作甚?上去弄开!”
手下几人面面相觑,心道,你们有旧怨何必拉着我们这些小卒作陪!可是他们最是了解这人,李冬那可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且又是他们的头目,得罪他不如得罪庞春的好。
几人低着头磨磨蹭蹭走到舱门前,推着其中最老实的一人上去,那老实人也是个呆愣的,并不知如何弄开这锁,挠着头皮想了许久,终是拎起手中的大刀,对着那锁手起刀落砍了下去。
“哐当”一声,那锁应声而落,李冬洋洋得意地看了庞春一眼,对手下人吩咐道:“将门推开!”
门被重重推开后,几人立时蹿了进去,不多时又灰溜溜地走了出来,一人凑近李冬耳边说了几句,李冬面色顿变,一把将这人推开后,自己抬腿跨了进去。
下了一夜的雨已然停歇,但天空并未就此放晴,此时仍是天色欲明不明之际,舱内的光线极弱,李冬在舱室内看不分明,便大声道:“将灯提进来。”
庞春在舱外早将一颗心提了起来,心道李冬素与他不和,曾发誓要拿住他把柄扳倒他,而今日又凑巧是这厮巡查,若让他发现自己私藏外人进岛,自己必受帮规处置,届时怕是那位也未必肯保他。
想到那严苛的帮规,庞春的脸色忽明忽暗起来,只一会儿功夫,他脑中早已想过无数退路,最省心的办法莫过于……想到此,他眼中狠色闪过,暗暗将手手扶在腰间的刀柄上,对站在另一边的自己心腹打了个手势,那人会意地点点头。
那舱室本就不大,李冬进去了不多时便出来了,只是出来时的神情不若先前那般飞扬,面色竟有些灰败,从舱室内走出来后,李冬阴沉沉地望了庞春一眼,不再言语,将手一挥,招呼着几个手下转身离去。
庞春顿时松了口气,放在腰侧刀柄上的手又默默垂了下来,顺手接过心腹送上的提灯,亦迈进了舱室。
舱室内静悄悄的,一切都看的不甚分明,庞春将灯上上下下照了一通,也未发现那二人影踪,他心中吃惊之极,想这二人亦不是神仙,莫非能飞天遁地不成?
他呆立原地想了片刻,终究是想不出这二人去向,只得转身出了舱室,对他心腹低声问道:“你先前可是将那二人带到此间?”
“禀副队,小的的的确确是将那二人带来此处,亲眼见他们进去后方下的锁。”那心腹答道,又探头朝舱室内望了一眼,面带诧异之色说道:“只是却不知这二人如何离开的。”
庞春沉吟道:“既如此,便不管他们了,咱们只答应将他二人带进岛即可,其余事情与咱们无关。”说罢又说道:“如今他们走了也好,不必再叫人提心吊胆!”
那心腹陪笑道:“副队说的极是。”又指着那舱室门问道:“这门可是还要再锁?”
“锁!如何不锁?你可是忘记先前我说过什么?”庞春不耐烦地胡乱指了一下。
那心腹忙喏喏地应下,将舱门关了起来,弯腰捡起地上被砍坏的锁,摇头叹息了一番,从身边又摸出来一把新锁,挂在门上后“咔嚓”一声锁上了。
庞春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