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婉见苏长青不解其刚才所做之意,嘟了嘟嘴,道:“若非刚才本姑娘不小心打破了茶盏,你我二人早已身首异处了。”
“哦?”苏长青知张小婉聪慧过人,虽不知此言何意,料想小婉姑娘定然有所凭据。果然,张小婉见苏长青一脸诧异,得意地笑道:“理由有三,其一,天下神灵,凡正神者,须朝廷册封方能食人间烟火,否则便是那淫祠妖孽,人人得而诛之。本姑娘看那龙王宫宇虽是豪华,但其若为朝廷正式册封,便不会穿那人间帝王才可穿着的龙袍。哼哼,想他这样的黄河龙王,身着四爪蟒袍便有觊觎之嫌,何况是龙袍。”
苏长青回想初次拜见龙君时的场景,赞道:“还是小婉姑娘观察入微,不错,黄河龙王虽身具神通,但身处人间,仍要遵守人间律令,那龙袍非帝皇者不可穿,小婉姑娘,那其二……”
“其二,便是那宫女为我二人斟茶不符常理”,张小婉接着说道:“既为黄河龙君,宫中法度应当甚严,然而那宫人却亲自为主客三人斟茶,显然不符常理,显然强调什么。”
“强调甚么?我二人与那龙君同饮一壶茶,显然这茶并没有问题。对,就是同饮一壶茶,那龙君显然在向你我二人暗示这茶并没有问题,可放心饮用。由此推知,料那壶中茶定有问题。”苏长青恍然大悟道。
张小婉见苏长青亦是才思敏捷,嘻嘻道:“苏哥哥不愧是名沠子弟,不错,见那宫女为我等主客三人斟茶,时,我便觉奇怪,后逆向推知,便知这茶定有问题。”
苏长青听得张小婉分析,心中如翻江倒海般汹涌,心道:“想我苏长青随恩师游历江湖十数载,却无小婉姑娘半分警觉。若无小婉姑娘帮助险些着了此道。”身上霎时冷汗连连。
“这其三吗,嘻嘻”张小婉沉吟片刻道:“这第三嘛,本姑娘所端茶盏之上写着“河中仙非仙,杯中茶非茶”是个字。”说罢咯咯笑道。
苏长青听了这第三条,心中不觉愕然,但对张小婉如此聪慧已心悦诚服,道“即使没有这文字警示,凭借小婉姑娘如此机智,已然获知这茶盏的问题,长青佩服,佩服。不知那杯中是何物,出了甚么问题?”
张小婉笑吟吟的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道:“苏哥哥请看,那杯中之茶我早已趁机取了些。若我所料不差,茶中定然放了些太上忘情散。”
苏长青听了,惊道:“太上忘情散,莫非是那上古时期的太上忘情散,据闻中了此毒,前世今生的一切记忆都会烟消云散,为那施毒之人控制,如行尸走肉一般。”
张小婉听闻苏长青熟悉此毒,赞道:“苏哥哥果然见识广博,不错,这正是那已绝迹千年的太上忘情散,这太上忘情散世人又称其为忘情水。凡众此毒者,无论神通如何,修为高低,便记忆全无,善恶不分,为施毒之人如木偶般控制。哼,这龙王显然并非正派人物,定是那邪魔淫祠所化。”
苏长青听了张小婉夸赞,不禁汗颜,心道:“若非恩师曾言及此事,长青也定然不知,这小婉姑娘才是见闻广博才。”苏长青又再次为张小婉的见识折服,向张小婉询问道:“小婉姑娘,你我二人如何应对?”
张小婉深思片刻,道:“那贼人神通深不可测,你我二人联手也不是那老贼的对手,不如,不如趁其不备,将这太上忘情散放于那老贼的饮食之中,也让老贼尝尝害人终害己的恶果。”不待苏长青反应,张小婉便轻身越到门外,向那深宫寻去。苏长青本不赞同这等下作事情,又怕张小婉遭遇不测,无奈只得跟随。
“气死本姑娘了,这紫晶宫怎地如此难走!”张小婉藏在殿宇屋檐下,恼道。
苏长青见张小婉此时不复之前沉稳,哑然笑道:“小婉姑娘且勿着急,想着宫殿必是仿照人间九重宫殿,法天上星宿而建。只需依照人间殿宇走法,定然能够找到那老贼。”
张小婉听了苏长青所言,心中一喜,道:“苏哥哥,随我来”。话毕向那深宫寻去。苏长青紧随其后,暗自对照天上星宿分布,愈往前走,心中愈是惊讶,顿时觉得张小婉深不可测。原来张小婉在这黝黑陌生的深宫中不察天上星象,便直插那老贼诸处,苏长青料想自身法天上星象虽能找到,却不能如此神速,想到小婉姑娘,念及此前种种,不觉骇然,心中早已将张小婉看做那三国智多近妖的诸葛孔明。
“苏哥哥,你看”张小婉小声指着身前一座明亮殿宇向苏长青招呼道:“此殿既是这紫晶宫中枢,料想老贼定然在此歇息,你我二人趁其不备,将这太上忘情散放于他的饮食之中,嘿嘿”。
二人小心翼翼的接近这座宫殿,谁知还未贴近殿宇,殿中传来女子问询声:“两位深夜来访,有甚么要紧事吗?”
苏、张二人一惊,暗道:“糟糕,被人发现了。”两人想及老贼深不可测的神通,顿时万念俱灰。然而毕竟初生牛犊不怕虎,两人按住心中慌张,索性大方向殿中走去。谁知进得殿中,两人在殿中不见那老贼,唯有一女子,心中又惊又喜。
“好、好、好,果然是年少有为的侠少”,那女子连声赞道:“两位少侠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