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酒的人都知道,一时的放纵只会换来第二天早晨的痛不欲生,当然,郑好也不例外。
郑好一坐起来便尝到了头痛欲裂的感受,几欲爆炸的沉重感让她的大脑暂时空白了几分钟,几分过后,她望着头顶银灰色的水晶灯发现,这并不是她的房间。
然而这间房间她似乎也不陌生,郑好努力的回想着昨天的事情,从回家参加爸爸的生日宴开始,到后来她一气之下中途离席去了酒吧,然后到后来喝醉,再然后的记忆就零零碎碎的。
偶尔有几个连贯一些的划过郑好的脑海,其骇人的程度吓得她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郑好是抱着衣服包包下楼的时候看见正在阳台打电话的那抹背影的,其实,从她打开房门的那瞬间,骆冬明打电话的声音便传进了她的耳朵,虽然隔得很远内容她听得不甚清楚,但是郑好从他的语气及声音上来判断,骆冬明似乎在生气。
郑好猜的一点都没错,她走到楼梯口的那一霎那便看见了穿着一身淡色,手拿电话的颀长背影,早晨清新无比的空气透过大大的落地窗透进房子里,给房间里所有冷色调的家具跟装修都修上了一层暖暖的边缘,可唯独站在阳台中央的他却依旧清冷无比,阳光走到他的身上却好似冻结了一般。
被冻结的不止是阳光,还有正在下楼的郑好,她方一抬脚便被他的一声低低的喝声吓得停住了脚步,他似乎在对电话的那头的命令着什么,并且在生气,然而怒气却并没有形于表面,只是那凛冽的,不容人分辨分毫的语气让人郑好不自觉腿软,估计吓得电话那头的人也被吓得除了是别的都不敢说了,他方挂了电话,转过头来。
周身的凛冽却在转身的一刹那消失殆尽,他挑挑眉,望着楼梯上赤着脚弓着腰做好逃跑状态的郑好,迷离无边的瞳仁轻轻的一转,眼睛中方涌上几丝人间中的暖意,他望着郑好赤在空气中,洁白如玉的双足跟小腿,挑了挑眉,疑问的意思很明显。
“那个……我没找到拖鞋”郑好不自在的抚了抚乱蓬蓬的头发,双足在他的视线中退了退,满脸通红的解释。
骆冬明却似乎很享受她的局促,他走到门口,一转身便身长玉立的挡住了她的去路,长长的手臂伸过来,干净细致的手掌中躺着几粒药。
“这是什么?”
骆冬明一转身,又拿了一杯温水递到了她的手中,这才抱住拳,像是盯小孩做功课一样盯着她。
“我开的药早中晚都要吃,你不会以为我跟你说着玩的吧,还是你细心到去喝酒的时候都带着了?”
郑好的脸在他的质疑下又红了一层,自己喝酒跟吃药偷懒被主治医生抓了现行却是一件不怎么光彩的事情,但是为了长得士气,她扬起了脖子:“我平时都很按时的”
骆冬明抱着双臂看着她,把她闪烁的眼神跟通红的耳根看在眼里,从小到大,她一没底气的时候耳根便会变得通红,骆冬明抬头,看着外面风景正好的清晨,眼神迷离,岁月的确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可是却改变不了一个人的初衷的习性跟……固有的美好,。
他却没有立即戳穿她的谎言,指着她手中几粒白色的药片,细心的解释着:“这是几粒Excedrin,你吃了以后多喝点水”
“这又是什么?”郑好听着一头雾水。
她的茫然似乎也在骆冬明的意料之中,他沉着一双眸子看着她,慢慢的解释给她听:“这是治宿醉的,也就是说,你吃了之后,头就不会痛了,当然,脸色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白的跟鬼一样了”
郑好哑然站在原地,看着浑身上下清爽利落的骆冬明没事人一样离去的背影,刚才些许的羞赧被气愤瞬间赶得的无影无踪。
“别傻站着了,赶紧吃了过来吃早餐”
他背着身子,却似乎看到郑好换上了自己的鞋子正欲离去,这时,他才不紧不慢的加了一句郑好停住动作的话。
“你难道就不好奇昨晚上发生了些什么?”
几天前的郑好打死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跟眼前这位坐在这个漂亮的让人无语的房子里,这么和谐的吃着早餐,同时还……谈着心。
阿姨笑眯眯的端过来刚煮好的咖啡,细心熟练的倒在郑好面前镶着金丝边的骨瓷杯子中,淡淡的热气带着浓浓的醇香瞬间让郑好的头清醒了不少,她刚道完谢,一低头眼前的咖啡却被一双修长的手快速的端走了,同时一杯牛奶摆到了她的脸前。
并且对面的人似乎懒得开口解释,他抿了一口咖啡,在郑好的注视下优雅的咽了下去,抬起头来问:“喜欢雪吗?”
“雪……”好吧,郑好承认骆冬明的确不是一个可以谈心的好对象,气场太强,话题太跳跃,可是郑好为了能引到昨晚上的话题,还是很配合的诚实摇头:“我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雪”
看见骆冬明的咖啡杯停在了空中,她摊着手解释:“我一直都在南方长大,从来没有见过下雪,电视上见的算么?”
骆冬明用郑好看不明白的眼神看了她几眼,这个刚刚挑起来的话题算是结束了,郑好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