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眼神中煞着怒气的舒墨实在超出施玥的理解范围。不知怎么的,她心中一慌,“急中生智”,想起昨儿晚上看的春宫里的段子,每每男猪脚偷窥隔壁寡妇和街头卖包子的抵死缠绵时,不小心发出了点儿声响,都是在“野猫”的帮助下躲过去的。于是,施玥竟也鬼使神差压低嗓音,学了声猫叫。
缩在石头后面,施玥屏息竖着耳朵听着动静,咦,怎么没了声响?难道是混过去了?
小心翼翼探出头来,刚刚还站在溪边的人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看来应该是离开了,施玥松了口气,随即有觉得惋惜,叹道:“**一刻值千金,绝知此事要躬行。”
“噗通……”身后似乎是踉跄的声响,施玥一回头,便见着了红着脸,指着她,结结巴巴,分明有千言万语却似被猛地堵住,噎在喉咙里,除了“施姑娘,你,你……”再也说不出来的舒墨,还是平时那不顾场合随意害羞的模样,之前的冷峻神色怕只是眼花了吧?
不过,这愤慨是从何而来?稍稍一琢磨,施玥寻思着,许是听到她随口胡诌的“诗”,舒墨那骨子里的酸腐儒气又被引出来了。眸子一转,施玥索性来了个恶人先告状,“呀,你躲在这里干甚?”
“我,我……我在沐浴,是听到声响,就来瞧瞧……没想到,看到施姑娘……”舒墨支支吾吾,那小眼神儿闪闪躲躲,望天望地就是不敢望她。
还好,还好,应该没听到那句诗!等等,咳咳,貌似偷看洗澡的行为更为严重吧?施玥扶额掩面,春宫果然太不靠谱,怎么一到她这儿,就被发现了呢?淡定了几秒,迅速换上了严肃脸,“这里是青峰寨的公众场合,我素来喜欢到这儿散散步,喂喂鱼,。怎晓得你为饱一人之私欲,占用公共资源!”
不明不白地被冠上了罪名,舒墨神色有些茫然,一瞬间哑然无语,甚至低下头反思了一会儿,可是,似乎又什么地方不对劲呀?皱着眉头,舒墨表示有一丝丝的苦恼,时不时瞥一眼脸色严肃认真的施玥,仔细思前想后,也没理出个头绪。
施玥捂着嘴偷偷乐呵,逗弄这呆子实在是天下第一乐事之一。此时此刻,如何能罢手?
一不做二不休!施玥索性露出了类似少女怀春般的神情,“虽说小女只是无意间窥得,可到底是将舒公子的身子瞧去了十之一二……”顿了一顿,看了眼眨巴眨巴眼睛的舒墨,咧嘴一笑,嘿嘿,其实是十之□。
“小女、舒公子”!施玥何曾这般娇弱过?就算冷静如舒墨,也被惊得生生退了两步,且不去深究她到底说了啥,光是这语气,就足够让舒墨犹疑不定地瞧着她,“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可施姑娘,你确定,你近来没被什么怪东西盯上?”如此“妾身一切任凭夫君做主”的面皮,贴在施玥脸上,实在是太过诡异。
不解风情!施玥在心底狠狠摇头,可表面上还是温柔娴淑多娇羞,“舒公子,你在说什么呢?”一个嗔怒,学着从张三嫂那儿取经来的动作,“轻轻”拍了拍舒墨。
龇牙咧嘴的疼痛被狠狠吞下去,舒墨扶着肩,还没缓过神来,又被施玥一句,“要不,舒公子,我对你负责吧?反正都坦诚相待了,咱们就择日成亲吧?”
舒墨抬头,瞳孔倏地一缩,看向眉眼弯弯,抿着唇角,似是在忍着什么一般的施玥,神色一黯,讪讪地别开脸,声音有些弱气,嗫嚅道;“施姑娘,莫开玩笑,辱了你的清誉。”
清誉这种东西,施玥自小到大,还真没瞧见是什么模样,自然也没将舒墨的“劝诫”放在心上,往前近了一步,凑到舒墨的面前,“小女可是很认真的,舒公子,你难道不考虑一下么?”
舒墨的耳根渐渐地红了,慌乱间竟发现子们根本就没有说过“被逼婚”时,到底应该用什么话来应对,不由有些手忙脚乱。突然,福至心灵,子曰“无为而治”,舒墨毫不犹豫地闭嘴,默等船到桥头自然直。
“若不说话,我便当答应,亲你喽?”施玥又怎会罢休,撩拨得颇有越演越烈之势。
“不可!”舒墨闻言,面皮一紧,脱口而出。
大概又要搬出哪个“子”,开始小老头儿般大扯道理了!施玥笑着正欲开口揶揄,不料,却看到舒墨摆出懊恼的神色,再度抿紧了唇,眨着眼看向她,似乎是因为太过紧张,长而密的眼睫毛竟颤了一颤,活生生的易推倒姿态。
诶?这,这架势难道是“凭君摆布”么!怎么似乎也许好像……并没有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施玥盯着舒墨柔软的唇,一时之间居然有些恍惚,这真的只是个恶作剧?
砰、砰、砰……谁的心跳充满期待?两人竟是相顾无言。
“砰……”咦?心跳声有这么大么?不对——施玥一惊,回头山林间有鸟雀飞起,像是受了惊吓一般,飞离枝桠,毫无章法。
此地偏僻,并无什么人来往,施玥疑从心来,朝着舒墨抛下一句,“我去查探,你呆在这儿,小心为上。”接着,扭头就走,缓缓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还好找了个台阶下,不然,她真担心自己会“化身禽兽”,在这儿就把舒墨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