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楼头,阳光明媚。若是往常,舒墨定然是乐得手持书卷,捧一杯清茶,可今天,这显然这成为了一种奢侈。要问为什么?他在晨曦刚刺破天穹的时候,便被施玥从床榻上拉了起来,陪她去“相亲”。
起初,舒墨还挣扎了一番,“施姑娘如此机灵通透的人物,何须我帮忙?”
施玥眯着眼,听到这“赞美”羞涩道,“这不是女子该矜持点儿么!”
虽然说,对于施玥到底知不知道“矜持”二字的含义,舒墨很是怀疑,但一想到他那些宝贝书籍还揣在她手中,到底还是屈服了。
而此刻,舒墨表示压力很大,俗话说,宁毁三座庙,不坏一桩姻,可……他愁眉苦脸,想着施玥的嘱咐:“你的任务就是破坏一切好事将近的可能性,好看的小说:!”
这种事情他活了二十几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圣贤书上也从未提及,叫他如何是好?
问施玥,她也只是远目状,“随机应变吧!”
至于什么是机,什么是变,舒墨正欲再细细打听,施玥却恼了,瞪向他,“你个读书人,怎地连这些都不会?要你何用!”似有想起了什么,挠挠头,“算了,你也没考中功名,能力有限,就力所能及吧。”说着,还沉痛谅解般拍了拍舒墨的肩头,一副“唉,我能理解你”的神色。
舒墨捏着爪子,原本五六分热情顿时高涨成满满的一腔热血,“施姑娘,放心吧,我定不负你所托!”
施玥腆着脸,暗笑,真真是个呆子!
“不过,”舒墨突然好奇道,“施姑娘不是山贼么?这么明目张胆,不怕被官府发现?”
“额……”施玥仿佛想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一般,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败给了舒墨亮晶晶的眸子,挠了挠头,不甘不愿答道,“我又没劫过人,当然不会被通缉!”
子曰:言不信者,行不果!舒墨撇过头,明摆着是不信——他本人分明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呵呵,你是第一人,抢夫君这种事情自然得亲力亲为!再说,平日里积累了不少知识,也总得来点儿理论联系实际吧……”施玥说得眉飞色舞,瞧那模样,似乎还在为“第一次作案就获得重大成果”而沾沾自喜。
舒墨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这般“特例”还是少来几次的好。
两人说着,很快到了轩鹤楼。
施玥分析,天时地利人和,才能无往不利,所以,提前半个时辰来查探地形是必须的!她一边看,一边咬牙,“江叔的心肝儿这几日必然在墨缸里泡过!”
可舒墨却不以为然,这轩鹤楼瞅着就是个文雅的地儿,一楼接待普通客人,门庭若市,还能听得到说书人慷慨激昂的演说;二楼接待文人墨客,还用小屏风虚虚将位置隔开,虽说遮挡效果不佳,但聊甚于无,布置得那叫精致!“江先生怕是费了不少心思,他也是好意,施姑娘这般说,就不怕他心寒?”
真是太天真了!施玥指着窗口的那位置,“江叔定这位置,不太高,易跳跃;不隐蔽,可围观;够宽阔,多意外!”被江程欺压了也好些年,这些小伎俩,她又怎会看不出?
可舒墨却死咬着“人之初,性本善”,不信施玥这番言辞。
山贼遇秀才,有理说不清。施玥摇摇头,也不纠缠,喝了会儿茶,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对喽,江叔说,来相亲的男子会持个信物,是……是什么来着?”
“一把修竹扇。”
“恩恩,没错。”施玥点点头,困惑地看向舒墨,“不过,你如何得知?”
再一瞧,舒墨只是怔怔瞧着她身后,哪像是开过口的模样?不知怎地,施玥只觉得一股子的寒气从她背上悄然往上爬,僵着头转身,竟是江程摇着折扇,一脸的戏谑。
施玥正结结巴巴指着江程,“你来做甚?”冷不丁又有两人从他身后冒了出来。
张三嫂甩着小手绢,喜不自胜,“妹子呀,我来帮你瞅瞅,有没有称心如意的!”真的不是自己垂涎美色么?施玥防备地瞥了她一眼,又将视线移到了另一人的身上。
却说曹勋实在是个无辜,他只不过是闲着无聊,在寨子里头乱窜,一不小心,遇着了江程和张三嫂两人笑得欢喜,就凑上去问了句“有何乐事?”便被江程一句“瞧热闹去”给哄了,带着个假胡子,到了这儿,其他书友正在看:。若早知道是瞧施玥的热闹,打死他也是不来的。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施玥可是硬生生两项占了个全,他比不得张三嫂和江程两人的段数,这不是将他往火坑里推么?
“说来,你爹爹也是想来的,只不过临时被事情绊住了。”江程说得很是惋惜。
施玥用膝盖都能想到爹爹为无法来隔岸观火,参与此等重大八卦而感到万分惆怅的那小模样,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你呀,安心,我可不中意那些五大三粗的,挑的人皮相个个都好得很。再说,若是瞧这不满意,我自有法子将他打发走。”江程合扇,敲着施玥的肩膀,安慰道,又瞧见坐在她身边的舒墨,似是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