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郴夫妇打小娇惯阿迟,可不想自己宝贝女儿长年住在魏国公府,周旋一众族亲。还有继夫人、徐素敏等,也是避之不及。
徐次辅虽觉可惜,却也没勉强。张劢若能留在京城任亲卫指挥使,自然能有不少便利;若去了南京,也没坏处。横竖徐家和平北侯府、魏国公府结了亲,那些原本不好打交道的亲卫,如今都是一幅热忱模样。
父子二人心绪都很好,晚上一起喝了通酒。徐郴讲起两个小儿子闹过的笑话、徐逊和阿迟的种种趣事,徐次辅笑微微责备,“你若住回来,我天天能见着孩子们。”
徐郴有了酒,说话比平时大胆,抱怨道:“我从小到大,您都是忙于公务,照看过我几回?孩子们真住回来了,您也是顾不上。”
徐次辅笑道:“该打,其他书友正在看:!越大越不成话,竟敢埋怨你老子!”徐郴装作害怕模样,“跑了,赶紧跑了,大杖则走。”惹的徐次辅越发大笑起来。
尽兴之后,徐郴告辞。徐次辅交待他,“路上小心。”徐郴带着些须醉意,笑的像个孩子般无邪,“仲凯留了护卫给我,父亲,我有护卫呢。”
徐次辅失笑,“郴儿真威风,护卫都有了。”目送长子远去的身影,徐次辅颇感惆怅。怪不得他宁肯违背自己这亲爹,也要和张家定下亲事,张劢这女婿,真真是难得的。
徐郴回到灯市口大街,把一应地契交给陆芸,“父亲所赐。”陆芸有些不大敢相信,“未免过于郑重。”给这么多,真是出乎人的意料。
“父亲是疼爱儿孙的。”徐郴酒意上来,迷迷糊糊说道:“他是疼爱我的,我知道,我从小就知道。”声音越来越含混,竟倚在炕上睡着了。
看着丈夫如孩童般单纯的睡颜,陆芸幽幽叹了口气。他能这样也好,若是总在父亲和女儿之间挣扎,岂不痛苦。
徐郴安安稳稳睡了一觉,第二天神清气爽的上朝去了。徐次辅给孙女添妆如此之重,说明早已不生气;和儿子谈笑风生,说明早已不介怀。徐郴心中的雀跃兴奋,难以言表。
陆芸送走夫婿、儿子,坐在厅中看账本、理家事,阿迟坐在一旁陪着她。虽帮不上忙,端个茶递个水什么的,还能胜任。
陆芸忙里偷闲,打趣阿迟,“我闺女阔了呢,看看,坐拥多少产业。”阿迟凑过来看了看,讨好的笑着,“娘,冯姐姐、程姐姐出嫁在即,我能不能送贵重些的礼物?”闺中好友要结婚,礼金得包多点儿吧。我这么多嫁妆,能预支点儿不。
冯姝是早就定给了广宁侯幼子唐登,婚期定在今年三月二十九。程希去年夏天才定的亲,夫婿是程御史同年之子,吏部文选司胡荣的次子,胡惟忠。
冯家在京中有族人、有老宅,冯姝的父亲、兄长亲送她过来,如今在冯家老宅住着,待嫁。程家在京中没什么根基,可是有平北侯张并这亲戚,故此借住在张家的别院。程御史虽有公务在身,然南京官员清闲,居然也请了假,亲自送女儿到京。
冯姝、程希到京之后,深居简出,并不出门。倒是同样待嫁的阿迟自在,陈岚、陈岱带着人前呼后拥的,去冯宅、别院看望过几回。
阿迟肤色白白嫩嫩,本就十分可爱,这会子一脸讨好笑容,更加招人喜欢。陆芸忍不住捏捏她的小脸蛋儿,“成啊,送吧,横竖都是你的,由着你撒漫使去。阿迟,除了闺中好友,还有你夫家大嫂呢,你也好生想想,该送什么。”张勍三月初六娶亲,新娘傅嵘一家也已抵京。
说起来傅家,也是一家子有趣之人。家主傅声是习武之人,高大魁梧,骁勇彪悍,主妇乐氏却是水一般的江南女子,肤色白腻,体态娇柔,开口说起话,更是吴侬软语,悦耳动听。
一双子女傅峥、傅嵘,傅峥活脱脱是父亲的翻版,傅嵘相貌却肖母,婉约的像一首诗,像一幅画。可是,若动起手来,如脱兔,如游龙,寻常男子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阿迟饶有兴趣的想着,“大哥大嫂如果打起来,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形?想必很好玩。伯母是不会打架的,我也不会,张家夫妻二人同是武林高手的,只有他们这一对了。”
陆芸见她发楞,嗔道:“又胡思乱想什么呢?”阿迟回过神来,一本正经说道:“您不是说了么,想想送大嫂什么。我琢磨着,大嫂是武林高手,一定对兵器情有独钟。我出趟门好不好?去逛逛兵器铺子。”
陆芸扶额,“闺女,你不能装装害羞么。”哪有你这样的,叫起“大嫂”,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
阿迟义正辞严,“跟您还要装?我哪有这般不孝顺。娘,我在亲人面前,是很坦白、很坦诚的,。”
陆芸拿阿迟没办法,细细劝她,“哪有成亲送兵器的?成亲是喜庆之事,不宜见刀兵。阿迟,你还是寻件别致的首饰相送,较为合适。”
阿迟虚心受教,“娘,您说的太有道理了,就是这么办!我逛逛银楼,寻摸首饰去。”陆芸知道她爱出门,又有陈岚、陈岱寸步不离的在身边,极安全,故意沉吟片刻,概然应了。
阿迟笑咪咪,“我娘最好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