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做得有点过火了!
进入餐厅,景少谦心中的不满又增添了几分,因为他一眼看到云皎稳坐在餐桌正中的椅子上,那是景少谦的座位。
景少谦强而有力量的脚步踩在餐厅的地板上,震得餐厅内的绝大多数人变了脸色。服侍的下人们不敢向餐桌的方向望去,她们不敢想象接下来,餐厅里会发生什么事情。人人为云皎捏了一把汗。
仇洪良和卢夫人偷偷交换眼色,互相传递着一个意思:好戏开场了!
听到景少谦的脚步声,云皎仍然慢条斯理地吃饭,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思忖在不逼疯这头猛虎的前提下、如何借机奚落仇洪良和卢夫人,最好能够让他们无地自容,明天即刻卷行李走人。
脚步声已经停歇在餐桌旁,云皎头都不抬。懒洋洋地问:“你回来了?”
一看就知道,夫人仍在生气,她是在故意找茬。景少谦决定不跟这小女人一般见识。不就是一把椅子么,让她坐,夫人在家中使性子出气,总比跑到外面强。
放宽心胸坐在左侧椅子上的景少谦,向餐桌上张望,顿时大怒,吼叫起来:“夫人,我的饭菜呢?”
夫人不等自己就先行用餐、无理取闹坐自己的主位,景少谦都忍受了,餐桌上居然没有景少谦的酒菜,叫他如何受得了。
太过分了!
摆放在云皎跟前的几盘素菜,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摆在仇洪良和卢夫人面前的菜肴,已经翻得七零八落。景少谦爱吃的菜,一道都没有。
连饭都不给自己吃,这超出了景少谦的忍耐范围,他怒气冲冲地瞪眼云皎:“夫人,我的酒菜在哪?”
“哦,你今天说要把这个家让给我,再也不回来了。我信以为真,就没有准备你的酒菜。”云皎从容不迫地看景少谦,认真地回答。
景少谦一时语塞,今天为了劝阻夫人不离开家,说话就欠考虑,居然被夫人趁机刁难自己。景少谦向餐桌上张望后,就为自己找到了在这里吃饭的理由。他手指仇洪良夫妇:“我就是把家让给你,一样可以在这里吃饭。他们不过是子政的舅舅、舅妈,都可以在这里吃饭,我是子政的父亲,在这里吃饭有什么不可以。”
云皎似笑非笑地看景少谦:“他们死赖在这里不走,你堂堂一个总镖头,也要赖着不走?”
这话,像在驱赶景少谦,更像在取笑仇洪良夫妇。
餐桌上的三人,都向云皎行注目礼。
景少谦皱眉看云皎,对这位坚持不给自己吃饭的夫人大为恼火。
仇洪良夫妇脸色难看,明白云皎这话中所指,分明就是嘲笑他们长住景府不走,两个人脸上是白一阵红一阵,想要发作,又不敢。
唉,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云皎环视餐桌上的三人,淡笑着望向身后服侍的丫头,马上就有几个丫头手捧食盒走到餐桌旁,在景少谦的跟前摆放了五六盘热气腾腾的菜肴。都是景少谦爱吃的,其中一道就是清蒸的整只鸡。一个丫头又摆上一壶温热的酒。
咳,夫人生气归生气,还是心疼自己的。
景少谦不再说话,伸手抓住清蒸的鸡,撕扯着鸡肉大口大口地吃。
卢夫人不好意思似的,对大吃大喝的景少谦说:“景老爷,今天我们失礼了。按规矩,我们是要等候景老爷回来再吃饭的,夫人叫开饭了,我们只得先用餐了。”
云皎听这话,分明就是说卢夫人本来要等景少谦回来再用餐,是云皎目无老爷,提前吃饭的。
分明就是在挑拨离间!居然敢当我的面搬弄是非!
云皎把筷子重重地放到桌子上,向卢夫人望去,怒目而视:“这是我的家,这里的一切由我作主。你们要是不满意,可以给我滚!你们都给我滚!”
这,可是直接地下逐客令了。
“你,你!”卢夫人脸色煞白,气得目瞪口呆,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矮桌子上吃饭的景子政和仇大公子、仇大小姐看到大人在吵架,都停止吃饭,惊恐不安地望向较高的桌子这边。
仇洪良就是修养再到家,也是脸上挂不住,皱眉看景少谦:“妹夫,这可是你的意思?”
景少谦看云皎闹得不像话,这撒气也要适可而止,哪有向客人胡乱发火的。景少谦停止了吃喝。皱眉看云皎:“夫人,你做事不可太过分了。”
云皎并不卖帐,向景少谦叫嚷:“你少胡说。这个家已经成为我的,一切由我作主,没有你说话的份。”云皎说完,不等其他三人的反应,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餐厅。
景少谦看云皎的背影直摇头。夫人怀孕后,火气特意旺,动不动就发火,但愿生下孩子后,一切会有所好转。
仇洪良和卢夫人像被云皎当众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硬撑着继续吃饭,没有拂袖而去。
晚上,景少谦回房间休息时,云皎在里面插上了门闩。景少谦叫了半天,房门都不开,只好去书房休息。
第二天清早,景少谦吃过早餐后,没有回玉馨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