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夫人是百思不得其解。想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仇洪良和李姨娘根本就没有将消息传给云皎。
卢夫人想,我得想个办法,把景爷在翠红楼的消息透露给她。
想像云皎得知景少谦在翠红楼风流快活的消息后,脸色熬白丢下碗筷去翠红楼找茬,卢夫人就偷偷地乐。问题是,要如何巧妙地把消息传给云皎,又不至于让她迁怒于自己呢?
卢夫人的头脑转个不停,连矮桌子上仇大公子叫唤都没有听到。
云皎饶有兴趣地看卢夫人,后者面对一桌子的菜肴时而皱眉,进而傻笑,正在做白日梦。云皎有心提醒一句,又害怕打断了别人的美梦。
仇大公子在矮桌子上连叫几声,卢夫人都没有回应,他就不耐烦地跑过来,抓住母亲的胳膊叫:“母亲……”后面的话,被清脆的响声打断了。卢夫人猝不及防,是连碗带饭掉落地面,碗碎了,饭粒洒了一地。
正苦于无从开口的卢夫人机灵一动,冲大儿子眼睛一瞪,厉声叫骂:“你不坐那边吃饭,跑过来闹什么?你父亲不是好东西,你这小子也不是好东西。”
侍立在身后的下人们是面面相觑,不就是摔了一碗饭么,这样夹七夹八的骂孩子,显得小题大作。两个小丫头走来,扫干净地上的饭粒和碎片。
云皎也是深感诧异,看到仇大公子嘟着嘴回矮桌子上,有心要劝说两句,想到卢夫人似乎在趁机发泄对仇洪良的不满,别人家中的事,少介入为佳,于是仍是慢悠悠地喝汤。
要演戏,没有人配合不要紧,关键是有观众欣赏就可以了。
卢夫人不因为云皎的冷淡而退却,她愤愤地向云皎说:“夫人。男人都不可靠,真没有说错他们。你看这个,纳了一个年轻的小妾还嫌不足,还要跑去翠红楼去喝花酒。”
卢夫人恨恨地瞪仇洪良平日坐的椅子,想像仇洪良坐在那里,用仇恨的目光把仇洪良宰割。
翠红楼!云皎兴致浓郁地看卢夫人。
这一家子轮番上场,生怕自己不知道景少谦在翠红楼。反正吃饭后没有事可干,不妨逗他们乐一乐,权当消遣时间。
景少谦平日坐的椅子让云皎坐了,云皎没有椅子可以瞪,唯有看向餐桌上方的空气,神色狐疑:“我家老爷没有回来吃饭,不知道这个浑蛋跑到哪里去了。别是也跑去翠红楼喝花酒了吧。”
卢夫人自以为云皎进入了自己的圈套,心中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她故意回顾身后侍立的人,压低声音说:“听我家老爷说,他去翠红楼就是你家老爷请客。”
咳,景老爷又去风流快活了。
“不会的,我家老爷跟我保证过,不再去那些风尘之地了。”云皎望对景少谦的洁身自好是信心十足。
“夫人,越是作过这种保证的男人,越爱偷腥。”卢夫人是不以为然,一副过来人的经验丰富。
云皎沉默,看似在思索景少谦是否会在外偷腥。
“夫人,景老爷肯定是到翠红楼去了,不信你亲自去看一看,就知道了。”卢夫人极力挑唆云皎,到翠红楼去找景少谦。
侍立在身后的丫头媳妇们脸黑,好端端的府上,又要闹得鸡犬不宁了。
云皎把筷子重重地拍到桌子上,就在卢夫人以为云皎要怒发冲冠地跑去翠红楼时,云皎稳坐不动,愤愤地说:“我去找那个浑蛋干什么,我才不找他去。卢夫人你说得对,男人都不可靠。我现在有了一个儿子,肚子里又怀了一个,以后我只要花心思找银子,抚养我的孩子。其他的,我一既不理。”
赌气似的,云皎端起眼前的骨头汤,一口气喝光,满足地轻叹一声,抚摸日渐隆起的腹部。
侍立的下人们都松了一口气。能平安无事,最好!
卢夫人傻眼,继而轻叹:她变聪明了!
半夜,景少谦蹑手蹑脚地进房,悄悄地上床休息。
“老爷,你回来了。”云皎根本就没有睡着,替景少谦掀开被子。把头埋进宽阔的胸脯里,感受男性的雄浑和强壮,云皎的心底一片温馨。为什么,这强壮的身体上,除了浓浓的酒气,另有一种淡淡的香味,若隐若现。解开扣子嗅赤luo的肌肤,那种香味依然存在。
云皎心中警铃大作,小狗似的吸鼻子:“老爷,你身体上怎么会有一股异味?”
“夫人,我喝了一晚上的酒,当然有酒味了。”景少谦不以为然,说得相当轻松。
“不对,不是酒气,是香味。”云皎小狗一样不停地在这宽阔的胸脯上嗅来嗅去,得出结论,“是女人的脂粉香气。”
“胡说八道。”景少谦惊得差点要翻身下床,愣愣地看云皎很久,才醒悟地说:“可能是那些女人靠得太近,脂粉飞到了我身体上。我从那些地方回来,是应该先去淋浴,免得熏坏了夫人。”
不等云皎答话,景少谦匆匆忙忙下床。
“你这个浑蛋,去死吧。”云皎抓起景少谦的枕头,向他掷去。
景少谦转身接住枕头,放到椅子上,走到外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