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也是要送的。
“卢夫人,仇老爷找事做,我大力支持。问题是镖局的事。我不能作主,是老爷说了算。今晚我替你们问老爷,是否有合适仇老爷的差事。”云皎是说得一脸的真挚,充分表达出对仇洪良找工作的热心支持。
“那,我就先谢谢夫人了。”卢夫人对这种答复当然不会满意,怏怏不乐地走了。
仇洪良看到卢夫人回来,关上房门迫不及待地问:“怎样,那姓谢的是给银子,还是给差事?”
“她什么都不给,只说今天晚上替我们问景爷,是否有合适你的差事。”卢夫人将会见云皎的经过,一一说给仇洪良听。
分洪良皱眉:“这个姓谢的,居然做到滴水不漏,还真小瞧了她。行!我们明天倒要看,他们怎样答复我们,再做打算。”
晚上,云皎将仇洪良要到镖局做事的经过,告诉了景少谦。
“对这件事,夫人你怎么看?”景少谦不动声色,民主地征求意见。
云皎是不假思索,直言相告:“他们想要银子,没有。想到镖局做事,我管不着。老爷你看着办。”
真够坦诚的。景少谦失笑,有心考考这夫人的智慧,试探性地问:“依夫人看,我该不该给他差事?”
这是个伤脑筋的问题。
云皎摇头晃脑:“不好给。月俸高体面的差事他做不来,打杂的小差事,又伤了你的体面。”
景少谦哈哈大笑,伸手扯云皎的秀发,戏谑地说:“女人就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不是不好给,是不能给,是绝对不能给!”
这个绝对不能给。云皎一时间想不明白,眨眼看这个一脸胡碴的人。
景少谦收起笑容,极其认真的说:“我是宁可每个月白给他几百两银子,也绝不能让他进入景威镖局。”
要是让仇洪良听到这话,恐怕马上要来讨几百两银子了。云皎吃惊地看景少谦。
看到夫人迷惑不解,景少谦用粗壮的手指按在光洁的额头上,责怪地说:“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原来是个糊涂蛋。他们住在府上,想使歪脑子,也只有用在府上开支剩余的几两银子上;要是给他进入了镖局,可就要动摇我祖传的根基了。”
“你也认为他们会使坏?”云皎惊讶,景少谦死活不让自己赶走仇洪良一家,还以为景少谦十分信任他们。
景少谦不答,眯缝起眼睛看向某个遥远的地方:“夫人,我每隔几个月才放一些银子入库房,作为府上日常支出,你就不想想为什么?难道你以为,我们家就只有那点银子?你曾说我给别人办妥一切后,我们的孩子就所剩无几了。夫人,你说错了。我景某人从来是把最好的留给自己的亲人,只不过是没到给的时候,给得太早了没有本事看守,容易被人抢了去。他们,只能使用我们孩子剩下的。”
云皎怔忡地看这个一脸严肃的人,回味他刚刚说过的话,恍然大悟,一个词语在头脑中闪过:老奸巨滑!
“老狐狸!”云皎柔软的手掌拍打在景少谦宽厚的肩膀上。
景少谦面露得意之色,睨向夫人:“我要是连这基本的警惕性都没有,我的尸首早就变成泥土了。夫人放心,我们餐桌上的食物很多,不妨大方一点让别人吃几口。要是我们的孩子只有白米饭吃,旁边的人就只有喝稀粥了;要是我们的孩子喝的是稀粥,那旁边的人……”景少谦嘿嘿笑着没有说下去。
云皎正听得入神,发现没有了下文,就催问:“旁边的人怎样?”
“能怎样,夫人。我们的孩子都吃不饱,我哪里还顾得上旁边的人?”景少谦哂笑。
“这些话。可都出自你的内心?”
“夫人,肺腑之言,绝不虚假。”
云皎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有你这些话,我就可以真正在家中休养了。”
接下来,云皎和景少谦商量,明天怎样回复仇洪良夫妇。
云皎想了又想,凑到景少谦耳边低语,不停地吃吃笑。
“你呀,我看是闲得发慌了。”景少谦只是含笑,并不反对。
第二天,用过早餐后,景少谦和云皎把仇洪良夫妇叫到后院的大厅。
讨要差事的结果出来了。不管答复是什么,对于仇洪良和卢夫人来说,有答复就是好事,要么是云皎给银子,要么是景少谦给差事。
景少谦手捧茶杯,目视手中袅袅轻烟,在字斟句酌:“关于你们说要到镖局谋差事的事,我认真思考过了,这镖局舅老爷你去不合适。好的差事你做不来,做小差役,外人会笑话我。”
差事谋不成了,看来只有用银子打发了。仇洪良和卢夫人期待地看景少谦,等候他给银子补贴家用,后者只是慢条斯理地喝茶,不再说话。
轮到云皎上场了。
“仇老爷嫌闲得慌,我给仇老爷找了一份好差事。”云皎故意停顿,吊别人的胃口。
由云皎给差事,这是仇洪良和卢夫人预先没有想到的,诧异地看云皎。
“我给你们十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