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口,他那双铁掌天下无敌。”知府大人适时地为景少谦锦上添花。
景少谦已经作好心理准备,让谢知州大人教训一顿的,不想却听到谢知州大人的称赞,深感意外,谨慎地说:“谢大人过奖了。我景某人不过是一个草莽野夫,怎么敢跟那些将才相比。各位将领们只不过是纵马驰骋沙场惯了,不习惯这种混战而已。”
景少谦来到谢府两天。看出这位谢知州大人城府很深,喜怒哀乐不形于色,小心为好。
知府大人低头品茶,仔细聆听景少谦跟谢知州的谈话。
景少谦试探性地说:“景某来到府上打扰多日,明天就要回去了。”
谢知州明白景少谦的意思,平静地看景少谦:“小妹在家中自幼娇生惯养,娇纵惯了,有些任性。她今后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景老爷多担待。景老爷想来是不会跟她一般见识的。”
景少谦听到这话,知道谢家人允许他带走云皎,喜上眉梢,连忙说:“知州大人说笑了。我景某能够得此温柔贤淑的女子为妻,是我景某的福气。我景某虽是一个粗人,也知道爱惜妻小的,知州大人请放心,我定会善待夫人,不敢委屈了她。此次之事,纯属误会。”
“景老爷能够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但愿景老爷能够说到做到。”谢知州大人说得悠闲自在,可他话中的意思,却叫人不得不认真掂量。
景少谦知道这位知州大人担心自己虐待娇妻,再次保证:“我景某得谢二小姐为妻,一定不会亏待了她。就是家中没有父母兄长,家中事务,还得夫人操劳。”
“这个不值什么,女人么,成家了。当然得操持家务事。”知州大人慢悠悠地啜一口香茶,想起了什么似的,接下去说:“你们现在这样,不太好。虽说已经拜过天地,到底没有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后找个时间将这些礼办周全了。”
知府大人在暗中窃笑。儿子都生下来了,才找媒婆上门,少见。
景少谦认为知州大人说得有理,他也想名正言顺地做谢府的女婿,就是害怕谢老爷子不同意,心中担忧:“景某也希望这样,就担心谢老爷不同意,不能如此。”
“这个么,你不用担心,家父会同意的。”知州大人不愧是管理军队的人,心胸开阔宽宏大量:“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你跟小妹已是这样,今后我们要互相体谅才是。”
“知州大人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后这谢、景就是亲家了。化宿怨为亲人,真是一件美事。”知府大人打着哈哈,随声附和。
景少谦笑着连连称是。
“景老爷一身好功夫,为何不入朝为将,报效朝庭?”谢知州问得若无其事。
知府大人眼睛一亮,连向景少谦使眼色。
“知州大人不知,景某闯荡江湖自由散漫惯了,不习惯官场上的约束。再说,我只懂得拚杀,带兵打仗的事一窍不通,不配做将领。”景少谦装作没看到知府的眼色,只是低头喝茶。
知府大人暗怨小舅子错过了一个好机会。这知州大人是管理军队的官员,他显然有心要荐景少谦为将领,却叫景少谦这傻子推掉了。别人挣都挣不来的前程,叫他一句话给推掉了。
知州大人很随和,跟景少谦谈论些带兵打仗的事,跟知府大人说些官场上应酬的事。
同一个时候,谢老爷子和老夫人将云皎叫到正房中,遣散了所有的丫头。
老夫人在灯光下端详云皎,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儿生活这样坎坷,真是叫人心疼。老夫人慈祥地问:“月儿,景老爷明天就要回清州城了。你愿意跟他回去吗?”
“嗯。”云皎不敢抬头看两位老人,垂下目光看桌子底下。
谢老爷子冷哼着,表示自己的不满。
在黄昏之前,谢家的人聚集在一起,商量云皎是否跟景少谦回去的事。老夫人和二少奶奶都赞同云皎回景府,叫谢老爷子大为恼火,斥责两人收了景少谦的礼物,不顾云皎的好歹。为景少谦说好话。可是大儿子谢知州大人竟然也同意云皎跟随景少谦回家,谢老爷子才无话可说了。二少爷和大少奶奶保持中立,认为云皎回不回景府都无所谓。
“月儿,这次跟随景老爷回去就安心住下,不要再多想了。细心地管理好府上的事务。我发现你近来脾气越来越暴躁,这对你和你身边的人都不好,要懂得克制自己,说话做事不能由着性子来。男人么,都喜欢温柔贤惠的,你要注意……”老夫人循循善诱,教云皎做一个贤妻良母。
云皎耐心聆听,对老夫人的说法不敢苟同。云皎要是真的都按照老夫人的说法去做,云皎就不是景少谦的夫人,而是景少谦的奴隶了。
“月儿,别听你母亲的,你的夫君要是梁公子,你那样做是应当的,对景爷那个混帐东西不必这样做。”谢老爷子对云皎的教导完全不同,“景爷本性就凶恶,你再样样听从他的,听他摆布,还不让他折腾死了。你得想出各种办法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让他听从于你。只有这样。你的日子才过得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