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黑沉沉的,看不到任何的物品,耳边是死一样的寂静,听不到任何声音。这是一个死气沉沉的世界,云皎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似乎连自己的生命都不曾相存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云皎渐渐地习惯了地牢中的黑暗,借助头顶上极其微弱的光,云皎看到了自己身边的环境:这地牢很宽敞,在云皎的不远处有一堆干草,再远一点的地方似乎悬挂有什么。
云皎这样安慰自己:这只不过是一个深陷于地下的黑暗的房子,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这样想着,云皎心中的恐惧因此渐渐地淡去。
云皎静心下来后,才发现头顶上居然有声音,侧耳倾听,终于辨认出是景子政在上面呼叫自己,虽然听不清景子政在叫喊什么,在黑暗中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云皎的心中一片温暖,感觉到自己不是孤独无依的,还有人在关心自己。有人在陪伴自己。泪水悄悄地在云皎的眼中溢出,一半是苦涩的,一半是温暖的。
景子政没有能够说服父亲放出云皎,守在地牢外没有离开,他踮起脚尖从唯一的窗口向里面张望,只看到一片黑暗,让景子政十分害怕,云皎独自在里面能否平安无事?
在景子政的心中,云皎不仅仅是他的母亲,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在意他的人,到目前为止,云皎是第一个关心景子政的衣食住行、留意他是否欢乐的人。云皎是景子政的后母,更是他心灵中的那片绿洲。
景子政向嘴对准小窗口,拚命地向里面呼叫:“母亲,你还好吗?”
里面是死一样的寂静,景子政叫喊了几声都没有回音,他的心揪紧了,眼眶中泪水在打转。不久,当景子政听到里面有声音回应,虽然听不清云皎在说些什么,景子政仍是很高兴,他听得出云皎的声音平静,知道她在里面是平安无事的。
景子政抵制不住心中的兴奋,继续向里面喊话。
媚儿也没有离开,站在旁边看得酸溜溜的。媚儿来到景府七天,只有几个小丫头奉承她,景子政从来没有主动向她说过话。而如今。景子政却对关押在地牢中的云皎异常地关心,远远超出一个少年对后母的感情。
李安岩打着陪伴景子政的旗号,匆匆忙忙来到地牢外,焦急地问景子政:“少爷,夫人她现在怎样了?”
来了一个同样关心云皎的人,景子政如同找到了知音,着急地回答:“我母亲在里面,我在跟她说话,可我听不到母亲说什么。”
媚儿看到来了一个家丁打扮的人,对云皎也十分的关心,她还不知道李安岩是景子政身边的人,装腔作势地说:“你一个下人,私自跑到地牢中,小心我去告诉老爷,让老爷家法侍候你。”
李安岩不作声,只看景子政。
景子政会意,板着脸喝斥媚儿:“你不过是一个贱丫头,死赖在我家不走,也敢管本少爷的事。他是跟随本少爷的人,你想要怎样?”
媚儿讪讪地涨红了脸,想走开又舍不得。厚着脸站在一边观看。
景子政和李安岩不再理会媚儿。
李安岩运足内力,向小窗口里面传送声音:“琳儿,是我来看你了。你在里面怎么样?”
云皎坐在黑暗中,头顶上景子政含糊不清的话语忽然变成了李安岩清晰的话音,惊喜地回答:“安岩哥,我没事,就是在这里太黑了,不习惯。”
李安岩心中略为宽慰,将云皎的话转告景子政。景子政很高兴,叫李安岩继续对小窗口和云皎说话。
“琳儿,你别害怕,我和少爷都在这里陪伴你。”
关切的话语从头顶上传来,云皎的泪水又流下来了。有人关心自己,真是幸福。
李安岩不断地向小窗口里说话,有时是他自己在安慰云皎,有时是替景子政传话。
李安岩的声音响亮,充满了关怀,让云皎感觉到李安岩就在自己的身边,在保护自己。云皎的心情放松下来,平静地面对这个黑暗的世界。因为,她不再孤独,有两个亲人在陪伴她。
突然间,身边传来了细微的声音,接着就有个什么东西爬到了云皎的脚上。云皎吓一跳,注意力从与李安岩说话中转移到地牢里,定神看脚上活动的东西,竟然是一只老鼠。
一声惊恐万状的尖叫在地牢中回荡。
李安岩听在耳中,心中颤抖,连声问:“琳儿。发生了什么事?”
云皎看着被叫声吓跑的老鼠,紧张地说:“安岩哥,这里有老鼠,它爬到的我脚上,我一叫它就跑了。”
李安岩的心里一宽,不过是小老鼠,没有什么可怕的,柔声安慰:“不用怕,老鼠没有什么可怕的,你只要稍稍一动,它就吓跑了。”
云皎没有因为李安岩的安慰而变得镇定,她心慌地说话,已经带有哭腔:“安岩哥,我不能动弹的,我被老爷点了穴道。我只能够说话,身体是一动都不能动的。”
“你说什么?”李安岩意识到事情可能会变糟糕,为了不给云皎增加心理负担,李安岩鼓励云皎:“不用怕,它一走近你,你就大声地叫喊,它一样会吓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