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几步的云皎不禁停止脚步。
“老爷,奴婢是你的人都好几天了,老爷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带奴婢去拜见夫人?”媚儿娇滴滴的声音最先响起。
云皎心中一窒,他们在一起已经几天了!可笑的是自己一直蒙在鼓里,要不是今晚要来和媚儿说话,还不知道到何时才知道。云皎的心中堵得慌,再一次体会到了景少谦对自己从来没有没有真诚相待过,他一直都在欺骗自己,云皎要咬住手帕才能抑制冲口而出的哭泣。
“再说吧。”景少谦懒洋洋的,并不热心。
“老爷,我们不能一直偷偷摸摸下去的。不行,明天我就去回明夫人,以后我们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你敢。”房间里的景少谦一惊,阴霾地看媚儿,眼睛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媚儿一愣,这景少谦并没有想像中的温柔,好像刚才跟媚儿缠绵悱恻的人不是他一样。媚儿不甘心就此放弃自己应该得到的待遇,主动靠在景少谦的臂弯里:“老爷,要到什么时候才回明夫人?”
“夫人现在心情不好,身体欠佳,不能为这点事去麻烦她。等到夫人心情好了再说。”景少谦心中清楚不过了,只要这媚儿在此一日,云皎的心情就不会好。要等到云皎心情好时回明她?媚儿恐怕是永远没有这种机会的。
在春节的当晚,景少谦就想明白了,知府大人是不可能收回媚儿,要怎样送走她还得另外花心思。既然人送来了,景少谦就觉得不用白不用,在第二天就来到秀春院。一个体力过剩无处发泄,一个存心以身相许期盼终身有靠,两个人是你情我愿的一拍即合,当即就成就好事。
“老爷,我们不明不白地在一起,我要是怀了你的骨肉怎么办?”
“不会的。”景少谦看都不看媚儿,语气肯定,“你怎么可能怀有我的骨肉。”
“会的,老爷你天天来这里,说不定奴婢已经怀有老爷的骨肉了。”
“要是怀上了,就纳你为妾。”
“真的?”
……
云皎再也无心听媚儿跟景少谦策划未来,扶住周妈蹒跚离去。
看到云皎没有撞入房间内闹事,周妈松了一口气,很快又感觉到不对劲,走了十几步后连忙低声问:“琳儿,你没事吧?”
“没事,我们回去。”云皎竭力显出毫不在意,不经意间,话语中流露出轻轻的抽泣。
秀春院中没有发生任何冲突,云皎就走出来了,等候在院门口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也都纳闷,夫人什么时候换了性子。
云皎扶住周妈,慢慢地回玉馨院。
远处,那个诡秘地监视秀春院的黑影,悄然无声地跟随在云皎的后面,慢慢地靠近云皎一行人。
另一个黑影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从后面追上,在黑暗中扬声问:“前面是谁,不出声我就出手了。”
前头的黑影一惊,站在原地等候后面的黑影,两个黑影靠拢在一起后,慢慢地跟随在云皎的身后,看她们一行人进入了玉馨院才离开。
站在玉馨院的广玉兰花树下,云皎痛苦地意识到:景少谦并非可托负终身的良人!景府并非理想的栖身之所!
云皎无论如何是不能接受与人共夫的生活,如果不能独自拥有,就一拍两散各奔前程。在前世的生活中,夫妻两人间出现问题,离异后另寻佳偶多的是,更何况景少谦并非自己的如意郎君,只是一个抢自己来的恶霸。
去意已定,痛楚难忍,云皎仍是忍不住伤心地哭泣。
秀春院里,景少谦刚刚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个小厮就跑到面前惴惴不安地报告:“老爷,夫人她刚才来过了。”
“什么?!”
景少谦僵化当地,脸黑得像锅底,知道大事不妙。
跟随景少谦出来的媚儿很快反应过来,脸上现出喜欢,挽住景少谦的手臂高兴地说:“这下好了,不用费心向夫人说明了。老爷,你跟夫人说直接抬奴婢为妾,好吗?”
“好个屁。”景少谦粗鲁地甩开媚儿,迈步离开。景少谦压根就没有留媚儿在身边的念头,只是抱着不吃白不吃的想法要了媚儿,跟过去他生理上有需要了找个府上的丫头来泄火没什么两样。
“老爷——”媚儿失望地看景少谦带人头也不回地远去。
玉馨院内,明亮的窗口里传出云皎低低的抽泣,这压抑的哭声,显得这样的悲伤、绝望。
景少谦在广玉兰花树下徘徊,心中惶恐不安,想起了自己向云皎作过的保证。
咳,这位夫人为什么就不能想想,自己这个精力充沛的人是有生理需要的,为什么每次撞见自己和丫头有染,就跟要了她的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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