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还是跟我回去的好,这里很危险。夫人你自己也认为刺客随时会再来。景少谦坐在床边,俯看躺在床上的人儿,耐心劝说。
“跟你回去更加危险,回你家到时我死了都不知道是被谁害死的。”
景少谦张口嘴巴,不可思议地望夫人:“在家中,谁敢害夫人?”
云皎嗤之以鼻,大宅院中的凶险男人极少体会到,居于深闰的女人才会深有感触:“你的那些女人,在你面前自然是个个温柔贤淑,到我面前个个都是母夜叉,她们早就想要剥我的皮吃我的肉了。我主动送上门去,她们迟早就将我生吞活剥。”
“我的女人要剥你的皮。”景少谦下巴掉地,找不着北,直楞楞半天,终于反应过来,哈哈大笑。真有趣,谁告诉她自己的家中有很多女人。景少谦笑得喘不过气来,脸埋入云皎胸前全身发抖。
神经病,有什么好笑的。云皎厌恶地推开景少谦的脑袋。
景少谦笑倒在床上,笑得云皎狠狠地踹他几脚。景少谦用手扳过云皎叫她面对自己,好笑地说:“夫人放一百个心,清州城的家中没有谁等着要剥你的皮,除非你自个跟自个过不去。
“我又不是神经病,自个跟自个过不去。”云皎忿忿地,“你的那些女人,保证没有一个是吃素的。”
景少谦真不知道是自己嘴笨说不清,还是夫人脑袋进水听不懂,哭笑不得地解释:“我只有你一个夫人,哪里来的那些女人。到底是谁告诉你我有很多女人的。”
这下子,轮到云皎嘴巴合不拢了,靠近了仔细打量这个一身锦袍的人,打死她都不相信景少谦在娶自己之前一直耍光棍。没钱娶不起女人的光棍有很多,像他这样财大气粗的人仍耍光棍就是神经有问题了,这位老爷可不像神经有问题的人。
“老爷,你家中真的没有一个人?”
景少谦懒洋洋看帐子顶:“有一个儿子,十岁了。”
云皎眼前闪出一个孤零零的孩子,倚门眼巴巴地等待父亲回来。
“他的母亲呢?”云皎很是好奇。
景少谦收起笑意,阴郁地望向某个遥远的地方,很久才低声说:“她去世了。”他的眼中现出淡淡的伤痛,那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女子,在生下儿子后的某一天,突然撒手离去,让他猝不及防,伤痛难忍。
云皎震慑地望景少谦,这个一身霸道的人,也有自己的爱与恨,只是他埋藏得深深的,不让人察觉。是自己让他触动了埋藏已久的伤痛。
“老爷,对不起。”
喃喃的自责,叫景少谦从遥远的回忆中回到现实,看到云皎一脸的自责,景少谦振作精神,搂抱云皎到怀中:“以后,陪伴我的只有夫人了。夫人愿意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吗?”
云皎有些感动,偎依在景少谦的怀中。
景少谦再次提到搬去清州城的事。云皎犹豫不决地望景少谦,欲言又止。
景少谦凝视云皎水汪汪的眼睛,低声说:“用什么为难的,夫人说出来听听。”
“老爷,我,我想把这里的人都带去,有他们在身边,我更安心。”这一带,就是五人,云皎眨眼看景少谦,眼中充满期待。
还以为是要上天摘下月亮才肯搬去,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问题。景少谦不动声色:“夫人,要不要把这房子也搬了去?”云皎不回答,小脸变黑。景少谦看在眼中,接下来才说:“夫人要搬房子,我一样叫人拆了运去。不就是带几个下人去,有什么为难的。”
云皎这才知道被人耍了,娇嗔地靠在景少谦的胸前。景少谦满足地拥紧夫人,隐隐担忧:到清州城后,她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向自己撒娇。
景少谦通知周妈,叫他们一家子收拾行李,跟到清州城去;叫李总管去找几辆马车来。于是,景府中人人忙乱,都在收拾行囊准备出发。
即将出发,云皎忽然要到仙女瀑前再看一次。景少谦不放心,亲自陪伴夫人前去。
景少谦很担心夫人在石头上滑倒,搂住云皎的腰半扶半抱地走过山涧,来到仙女瀑前。
云皎仰望从天而降的仙女瀑,陷入深思。她想起了一个飘逸潇洒的身影,想起某人在仙女潭边大叫非礼,想起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色狼”……唉,要不是周玉卿这个小东西偷偷换掉了小锦盒里的凤头蓝玉簪,现在站在自己身边的应该是另外一个人。
“夫人喜欢仙女瀑,过后有时间我陪夫人回来观赏,夫人不用难过。”景少谦看到夫人惆怅地仰看瀑布,想得入神,体贴入微安慰。呃,要是这只狮子知道此刻云皎的心中在想念另一个男人,保准一铁砂掌让她长眠此处。
“啊,仙女瀑挺美丽的。”云皎讪讪地,转头离开仙女瀑。在夫君面前想念另一个男人,叫她自己的心中有种羞耻感,尽管这个夫君不是她挑选的,她的心中并满意。云皎瞟一眼身边搀扶自己的景少谦,他对自己还不错,就是又老又丑,世事难得十全十美,将就一下算了。
马车要启动了,云皎回望仙女岭下这个别院,心中惆怅,在这里居住了半年,已经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