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拿什么还人家,还不出来,你们一家人就等着死吧。”吴春明又骂了一句,“妈的,被你们累死我了……”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也塞牙,曾策出去找客户的时候,被车压断了左脚,肇事车又逃了,被人抬到医院,联系客户的事主要是他负责,又耽搁下来。
内存条的价格还在跌,已经比曾策拿货的价钱还低了百分之十,单单是账面上这单生意就已经亏了三百多万。吴春梅也知道事情很严重,丢下曾策一个人,到处联络客户,求爷爷拜奶奶才卖出了五千条,不久前还紧俏的内存条突然就无人问津了。
谢当听到一点风声,带着人来催。吴春明把卖掉一万条内存条的钱交给谢当,谢当嫌少,扬言要砍曾东的手,吴春梅无奈把自己家的三十万也给了他。吴春明也被敲了十万。
内存条的价钱还在跌,三个人在病房里沉着脸,吴春梅摸了一把眼泪,怨道:“都是你,一心想发财,现在倒好,家里的钱都没了,还欠别人一屁股债,儿子又在别人手上,我怎么这么命苦呀……”
曾策气得翻白眼,当初想出这馊主意的就是吴春梅,也是她怂恿曾策做的,现在似乎忘得一干二净,还倒打一耙,道:“你……简直是泼妇……”
“你说谁是泼妇?曾策,你再说呀。”
吴春梅推搡着曾策,完全不顾他的断腿。曾策痛得直冒冷汗。
吴春明本想从这单生意上赚一笔,没想到自己还拿出十万还给谢当,感觉最冤,喝道:“吵什么吵?一天到晚就知道吵,吵能吵到钱吗?还是想想办法吧。”
吴春梅道:“能有什么办法?我不管,我要救我儿子,我要报警,这事是你皮包公司和谢当的事,我和我儿子是无辜的。”
一句话,吴春梅就把自己和这件事撇清了关系,吴春明也气得说不出话来,对这个姐姐,他总算看透了。良久,吴春明道:“黑社会可不讲道理,他们跟我也没签订合同,还不出钱,我们谁也跑不了。”
谁也不说话,气氛有些悲苦,还是吴春明打破沉默,道:“姐夫,货卖不出去,能不能退回去?”
曾策叹道:“怎么退?公司因为这件事已经把我开除了,我们还欠人家三千万货款,没催我们提货已经算好了。”
吴春梅道:“怎么就不能退?商场还可以退呢,何况你还是他的兄弟。”
“算计人家的时候,你没当人家是兄弟,现在出了事,要求人家的时候,就记得人家是兄弟了。”曾策白了吴春梅一眼,没有把话说出来。
吴春梅又道:“你去不去随便你,反正我晚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