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一听是跟林忆寒有关,马上认真起来。他跟林忆寒在“流浪学校”相处了四年多,早把林忆寒当成兄弟一样看待。前天见林忆寒被警察抓走,他也无能为力。他知道林忆寒的为人,不相信林忆寒会这么贪财,可是商店的女老板一口咬定是林忆寒干的。事后他问张东水,张东水说自己上了个厕所就发生这样的事,具体的事也不清楚。
莫明问道:“见到了又怎么样?”
许文彪在沙发上坐好,喝了口茶,徐徐把知道的事一件一件说出来。先说林忆寒怎么被张东水误导去敲诈伟康电子连锁店,张东水怎么在商店门口用砖头砸烂柜台,陷害林忆寒。再说林忆寒在拘留所里怎么样单挑刀疤帮,成为整个拘留所的老大。
他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身经历一般,特别是单挑刀疤帮,十几个人变成了三十几个人。莫明和陆建军、聂东亮、邓飞听得入神,均觉得不可思议,尤其不相信林忆寒能够单挑刀疤帮三十几个人。
许文彪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跟他们说了林忆寒在拘留所造成的影响,人们是怎么评价林忆寒的,大家才开始相信。许文彪道:“莫大哥,你一定要想办法弄他出来。”
莫明早已经心里有数,道:“许文彪,你跟我来。”带着许文彪到了严青的办公室。
严青问道:“莫明,有什么事?”
莫明道:“是前天一汗被抓的事,许文彪在拘留所见到了一汗,知道一些事。”对着许文彪吩咐道,“许文彪,你把刚才说的事再说一遍。”
许文彪难得跟严青说话,有点受宠若惊,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严青听得目瞪口呆,前天他偷偷赔了一万块钱给童书伟,心里对林忆寒犹自恼恨。听到林忆寒是被张东水陷害,他还是无动于衷,但是听到林忆寒单挑刀疤帮时,就异常地震撼。
94年离开深圳前,他就认识刀疤,刀疤是怎么样的人,他一清二楚。竟被林忆寒挑了整个帮,还被打得跪在地上求饶。严青觉得不可思议,问道:“事情是你亲自看见的?”
许文彪面不改色道:“我在拘留仓,一汗在羁押仓,我没看到,但是全拘留所的人都这样说的。”
严青道:“是三十几个人?你有没有听错?”
这个数字是许文彪自己编造的,被严青一问,心就虚了,说话有些吞吞吐吐,道:“好像是这么多,具体多少我也不确定,反正不少。”
严青知道传出来的东西会有些水分,而且许文彪又夸大了事实,但是林忆寒身手了得一定不假,只是到了什么程度的问题。这种人正是现在龙帮急需的,无论如何也要救他出来。
把许文彪先打发走,严青道:“你觉得一汗怎么样?”
莫明知道严青在评价林忆寒值不值得救出来,道:“他一直是‘流浪学校’的老大,在学校出来的人都知道,有一定的办事能力,而且比较单纯,对龙帮也忠心,我跟他的感情就不错。”
严青从林忆寒被张东水误导就看得出林忆寒社会经验不足,这样的人只要略施恩惠,很容易就能够为己所用,而现在正是施恩的好时机。林忆寒犯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童书伟不追究,就一点事都没有。以童书伟的性格,吃顿饭包个红包就可以搞定。道:“那我想办法弄他出来。”
莫明知道严青已经心动,他既然答应了,林忆寒出来就是迟早的事。想道设计的张东水,请示道:“张东水怎么处理?”
严青道:“现在先不要管他,所有的事情都是许文彪的一面之词,等一汗出来弄清楚后,如果一汗真是遭他陷害,一汗自然会处理,不用我们操心。”
莫明点点头,告辞走了。
严青拿起电话拨通了童书伟的电话,对着电话道:“童队长,我是严青。呵呵,晚上请你吃饭。没什么,有点小事想拜托你。好,七点在龙轩酒店等你。”
挂了电话,严青骂道:“他妈的,黑社会不像黑社会,不是黑社会更像黑社会,究竟谁才是黑社会?”
晚上,龙轩酒店二楼餐厅,在一间包房坐着四个人,一侧的是严青和莫明,另一边的是童书伟和刘林军。
酒过三巡,四人都有些醉意。童书伟尿急,起身去厕所。严青见了,也追着去了。莫明识趣,拿着酒杯邀刘林军喝酒。严青在厕所外洗手处等着童书伟,见童书伟出来,道:“童队长,今天要拜托你一件事。”
童书伟笑道:“憋到现在才说,行呀你,说吧,什么事?”
严青道:“就是前几天被你抓走的那小子,是我一个亲戚的儿子,这几天他妈每天在我面前哭,我头都大了,你看能不能?”
童书伟的损失严青早赔偿了,只是林忆寒敢敲诈他的店,面子上还不愿放林忆寒,想给林忆寒弄些罪名,让法院判一两年刑。于是一本正经地道:“那小子敲诈勒索,还造成经济损失,是很严重的刑事案件。一切要按法律办事,我也不敢乱来。”
严青知道什么是刑事案件,童书伟这么说只不过又想敲他一笔。把一个信封塞到童书伟的裤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