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离开后,曹祥怀疑张武是警察,询问麻神。
麻神道:“不可能,他耳朵穿个洞,脖子后面还纹着一只老虎,你见过这样的警察吗?再说了,这里的警察我们都差不多认识,从来就没见过他。”
曹祥道:“有道理。不过我看他不是那么简单,我担心摆不平。这样,你打电话给鲁宏天,让他明天‘杀猪’。”
“杀猪”就是在赌桌上几个人合伙出千,骗一个人的钱。
麻神道:“大哥,你也太前怕狼后怕虎了,在我们的地盘上,怕什么?何必分一份给那残废。”
曹祥喝道:“你懂个屁!快去。”举手要打,麻神赶紧跑了。
第二天下午,麻神在城里的怡东酒店开了一间房,在房子里等。曹祥最先进来,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麻神认得是曹祥的舅舅刘伟,眼里闪过一丝妒忌,本来之前“杀猪”都是他上阵的,只因为张武曾经见过他,才让刘伟来。
过了半小时,张武也进来,麻神请来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曹祥介绍刘伟跟张武认识,两人打了招呼,刘伟问道:“李兄弟年轻有为,在哪里发财?”
张武道:“在家里发了点小财,出来见见世面,还望刘大哥多多照顾。”
刘伟瞅了瞅张武手里的一个鼓鼓纸袋,看着张武就像看着一头肥猪,笑道:“哪里那里,现在长江后浪推前浪,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
曹祥怕刘伟言多有失,正要插话,鲁宏天推门进来。张武看相貌就认得是鲁宏天,再看他垂着的左手,真是如假包换。心里一喜,想不到第一天就遇到他。鲁宏天后面跟着进来两个人,一副打手模样。张武数了数房子里除他之外已经有六个人,心里又暗暗叫苦。
曹祥介绍张武跟鲁宏天认识,又假装介绍刘伟跟鲁宏天认识,大家相互客气了一阵,喝了一杯茶。看麻神已经把麻将台摆好,刘伟迫不及待提议道:“不如现在开始吧。”
四人各怀心思,都点头。曹祥道:“李文兄弟远来是客,你先选位置,位置好牌才旺。”一般人打麻将都看重位置,张武看其他人都没反对,也不客气,选了个东方位坐了。其他人知道今天是”杀猪”,当然让着张武,曹祥坐在北风位,刘伟坐了南风位,鲁宏天就坐在张武对面。张武心道:“你却当死,坐在我对面,刚好挡我的子弹。”
曹祥叫过麻神,从麻神手里接过一堆钱,都是一百一张的,一叠一万快,足足十叠。张武也从纸袋里拿出十万,这是曹祥昨天规定的最低金额。刘伟回去沙发上拿了一个大皮包,掏出一捆钱,他今天特意带了一个大的皮包来装钱。鲁宏天的一个打手也送来一包钱。四个人都把钱放在麻将台右边的一个篮子里,足足四十万。
按平时的老规矩,一粒子五百块。张武还真没打过这么大的麻将,看着篮子里的钱不断地往外飞,打的心惊胆战,一盘都没胡过。大约半个小时后,才记起今天的目的是杀鲁宏天,输赢有什么关系,到时候把人杀了,这些钱还不都是自己的,慢慢才心定神和,这样一来,终于胡了第一盘
曹祥数了十张钞票丢给张武,笑道:“恭喜李老弟,终于开胡了,你再不胡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刘伟也道:“开胡了就好了,这叫好事多磨。”
鲁宏天看着刘伟的尖嘴笑脸,感到到恶心,勉强笑了笑,给了一千块给张武。他本是白虎帮的少帮主,以前在帮里呼风唤雨,被严青砍成了残废,大家都当他是没用的废物。想找严青报仇,重振声威,找了四年多,连个屁都没找到。因此日渐消沉,跟曹祥等小头目混在一起喝酒赌博。他爸爸鲁秋鸣看着也心痛,无奈被废了一只手,在帮里服不了众人,便任他去玩,只派两个人贴身保护他。
果然如刘伟所说,开胡后就好了。又打了半个多小时,张武稀稀又胡了两三盘,但是仍然是在输钱,篮子里的钱只剩不到一半。看着麻神和鲁宏天带来的两个打手坐在沙发里就要昏昏欲睡,张武倒还不急。
又玩了几盘,张武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曹祥三人手上的动作几乎都一个模式,拇指有时与食指成一个圆圈,有时又单独竖起。而且三人眼睛常常瞟着其他人的手指。再看了几盘,张武恍然:“他妈的,三人在打暗号出老千,难怪我输钱。哈哈,我还怕冤枉你们出老千会被鲁秋鸣怀疑,却是你们帮我,出千出得好。”
张武不动声色,看沙发上的三个人已经闭着眼睛躺着,假装尿急,道:“上个厕所,撒了这泡邪尿回来翻身。”起身想把篮子里的钱放进口袋有不好意思,讪笑道:“曹大哥,你帮我看着,别被风吹走了。
曹祥笑道:“你放心,没风。”看张武进了厕所,三人相视一笑,又道:“还怕我们偷他的钱。”三人又笑。
刘伟看了看张武的篮子,从里面拿了几张到自己的篮子里,轻道:“还有不少?”他一层意思是打了一个多小时,三个人没赢到多少,心里着急。另一层意思是张武还有很多钱可以输给他们,心里高兴。
张武在厕所里,拿出藏在身上的枪,检查了一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