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豪从朱峰那里交接回来,将钱在衣柜里藏了,又继续收拾起房间来,半响收拾妥当,心里思忖道:“朱峰那小子把事务交接了,眼看到了煮饭时间,我却要去看看,免得他说闲话。”
严豪来到厨房,厨房里两个小子蹲在炉灶前放火。以前严豪在的时候都是严豪亲自煮饭,严豪离开后,朱峰接管学校事务。那朱峰生性慵懒,哪做得惯这事,只把厨房事务都交给邱富,邱富以前跟着严豪只是个小帮手,根本做不了这么多,便央求朱峰把相熟的廖德加也叫来。两个小子胡乱捣鼓,虽然有诸多不尽人意的地方,但也不至于误了三餐,朱峰乐得偷闲,倒不计较,只苦了“流浪学校”的一帮小子。
邱富认得严豪,看严豪进来,慌忙拉着廖德加过来招呼。严豪在厨房转了一圈,三大篓青菜已经洗好,放在架子上,饭也在锅里蒸着。见诸事有些模样,心里疑惑,问道:“邱富,这些都是你们做的吗?”
邱富忙回答:“是,你不在的这两个多月,学校的饭菜都是我和廖德加负责,朱大哥只管买菜。”
严豪没想到朱峰竟然可以这么管事,想到自己管事时终日操劳,好生后悔。暗骂一声,有心要学朱峰偷懒,对着邱富和廖德加称赞道:“做得不错,以后也这样做,少不了你们的好处。”邱富和廖德加听了心里高兴,竟有些手足无措,齐声道:“谢谢严叔。”
严豪道:“先去忙你们的吧,该干嘛还干嘛。”邱富和廖德加唯唯诺诺各自去忙活。严豪打发了邱富和廖德加,却坐在厨房外思量起怎么对付林忆寒来,暗道:“臭小子能跑,我追不上你,我自不和你比,只在这里等你,你要来吃饭,我拿一把砍柴刀一刀把你劈成两半,你不来时,我看好众人,不与你饭食,饿你个三五日,到时饿得你双腿摇摆,我再追到你,还是一刀劈成两半,我心里的气才顺了。”
这时间过得飞快,天渐渐暗了,邱富已经把饭菜准备妥当,到严豪面前请示道:“严叔,饭菜都准备好了,是不是开饭了?”严豪回过神来,道:“好了就开饭吧,从今天开始,每个人只准领一份饭菜,不能多领,不来的就饿肚子,知道吗?”邱富和廖德加慌忙点头,廖德加去鸡舍喊话,邱富自去准备开饭。
学校里响起一声熟悉的声音:“吃饭了――”
两个班的鸡舍都探出一些脑袋东张西望,见没什么异样,陆陆续续都走了出来,向厨房走去,鸡场又喧闹起来。林忆寒仍旧站在树林里一动不动,花生捅了捅王秋伟,道:“色鬼,去叫老大吃饭吧。”
四个人里王秋伟跟林忆寒的关系是最铁的,大家都期盼地看着王秋伟,王秋伟站起来向林忆寒走去。站在林忆寒的身边,王秋伟道:“一汗,在想什么呢?”林忆寒早知道是王秋伟,还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道:“阿伟,你说我这样做对不对?”
王秋伟知道林忆寒说的是教训张东水和谢当等人的事,这些事在王秋伟眼里是理所当然的事,当即道:“对呀,怎么不对?今天你不弄死他们,明天他们就会弄死你。”林忆寒嘴里呢喃:“今天你不弄死他们,明天他们就会弄死你……”
林忆寒呆滞的眼神突然一亮,长长舒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暗道:“我不犯人,谁要犯我,双倍奉还。”
林忆寒揽着王秋伟的肩膀,笑着道:“去吃饭了。”王秋伟看林忆寒轻松的样子,总觉得林忆寒跟以前有点不同,但哪里不同却又说不出来。
看陆陆续续来了人,严豪走进厨房,拿了一把近半米的砍柴刀,又寻了一张旧报纸把砍柴刀包了,冷冷的站在厨房门口。厨房后面有一块用来堆柴空地,被宿舍和厨房围着,只宿舍和厨房之间的一条小道可以进出,严豪把领了饭菜的都赶进堆柴的空地。
林忆寒被王秋伟头皮花生和小凡四人拥着向厨房走来,未到厨房,便感觉到异样,往常大家拿了饭菜,就在厨房前的草地上三五成群地吃饭,现在厨房前面的的草地上却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影。小凡早看见严豪凶神恶煞般守在厨房门口,从厨房门口的小道望去,后面的柴堆上挤满了吃饭的人,失声道:“老大,又是那个人。”
其他人也看得清楚,花生道:“怎么办?”王秋伟道:“他站在那里就是等一汗,你们没看他手里拿的那东西吗,就是厨房用的柴刀。”头皮惊道:“他是不给饭我们吃,明摆着想饿死我们。”
林忆寒道:“你们只管去,严豪只想对付我,不会为难你们的,有机会时留出饭菜来给我就行了。”四人无奈,硬着头皮走前去,严豪果然不理。小凡叫邱富多给一份饭菜,平时邱富也受林忆寒照顾,自知小凡是给林忆寒,但严豪瞧得紧,邱富面露难色,并不敢多给。
四人轻声骂了一阵,各自端着饭菜被严豪赶进厨房后面,回头看林忆寒时,林忆寒犹自在鸡舍墙角张望。有人已经吃完,走出小道,严豪逐个检查手中的盘子,不让带出一粒米饭。王秋伟等人无计可施,闷闷地吃完盘里的饭菜,空着手去找林忆寒。
林忆寒在树林坐着,四人苦着脸,林忆寒安慰道:“严豪看得紧,不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