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是一个小院,卢老头就介绍:“这是个小院,我种了些花,你看看。”看着院子角落里那棵碗口粗的桂花树,林忆寒想起了李家沟的家。他家里的院子角落里也有一棵桂花树。
正想着,听卢老头道:“这是厨房。”林忆寒回过神,看卢老头指着小院右边一间一层的水泥房。林忆寒很久没见过厨房了,不禁多看了几眼。厨房旁边是楼梯,卢老头倒没介绍。走过小院,卢老头打开一扇门,客厅和房间都在这里,厨房到客厅要经过小院。
“这就是客厅了,你到沙发上坐,先看电视,我去烧水。”卢老头打开电视,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林忆寒,还有沙发上的一个钱包,眼睛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转身出了客厅。
林忆寒坐在客厅里,电视放着广告,没什么看头,心里想:“卢大爷果然挺有钱,还有彩色电视。”
在惠州有这样的电视是很普遍的,林忆寒在惠州从没到过人家里,不清楚惠州的生活水平。他出来的时候,李家沟只有李云山家里有一台彩色电视,一比较当然就得出这样的结论。林忆寒在商场看电视见过彩色电视的遥控器,他想换个台,四下寻找起来。
“钱包?”林忆寒看见自己屁股边的钱包,钱对林忆寒这样的流浪儿吸引力是很大的,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装进口袋。他缓缓伸出了手,突然记起妈妈常常教导自己不能偷东西,要做一个好人。
林忆寒心里矛盾:“不能拿,卢大爷放在这里,我拿了他肯定知道的……也不一定是他放在这里的,可能是他坐在这里看电视掉在这里的,或许他不知道,拿了他也不会怀疑是我。”
林忆寒从窗口望出去,根本看不到厨房里的卢老头,卢老头也不会看到他。林忆寒心脏跳得狂躁,头脑里各种想法纷纷出现,一时没了主意。正左右为难,“哇――”的一声传进耳朵,却是电视一个人惊叫了一声。林忆寒全身一抖,心里冰冷,仿佛伸手当场被抓。这一惊,头脑清醒了许多,暗想:“卢大爷对我不错,拿了他一个钱包,以后还怎么面对他。妈妈常教我莫贪便宜,心里才踏实。”
如此一想,心里没了贪念,瞬间就轻松下来,林忆寒拿着遥控器,干脆坐到旁边的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平静的看着电视等卢老头。
那卢老头很久才进来,看到林忆寒挪了位置,沙发上的钱包还在,心里一喜,嘴里带点歉意的道:“水还没烧好,那炉子有点不好用,你出来看看我种的花吧,我上厕所。”
林忆寒按着遥控器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好看的节目,他被卢老头撂下一人在客厅,正有些不自在,看卢老头转身出了客厅,也跟着出去。
卢老头刚出客厅,手从裤袋掏出一样东西,往院子中央一丢,却是一张折了几折的纸片。院子不大,铺了水泥,扫得干净,那纸片在院子煞是显眼,很容易就可以发现,卢老头诡异的笑笑,转身进了楼梯下的厕所。
林忆寒到的院子,光线明亮,头顶是广阔的天空,身边是绿树花草,心情瞬间就舒畅了许多,绕有兴致的赏起花来。还没看清花的模样,却被地面上一折花绿的纸片勾住了目光,捡起打开,竟是一张五十块人民币。林忆寒估计是卢老头掉的,林忆寒心里已经一片清明,对这五十块钱已没任何想法。
过来片刻,卢老头从厕所出来,看林忆寒怔怔对对着那株桂花树,地上的钱已经没有了。叫道:“忆寒,看什么呢?”林忆寒回过头,道:“我家里院子里也有一棵桂花树,看到这桂花树,我就想起了家。”顿了顿,林忆寒伸出手,张开手指,手掌上一张五十块的钱,“大爷,刚才在院子捡的,肯定是你掉的。”
卢老头接过钱,难以掩饰心中的高兴,拉林忆寒回客厅,在水壶里倒出一杯水来,自己也倒了一杯。林忆寒有些纳闷:“水壶里有水,他还烧什么水,既然烧了现在为什么又不去看管了?”
卢老头没觉察林忆寒的异样,欢喜地看着林忆寒,亲切的说:“忆寒,如今你没有一个亲人,在外面流浪很辛苦,想不想过来和我住?”
卢老头的话一字一字都被林忆寒听进耳朵,出来大半年,经历过的事情实在太多,其心智早异于同龄人。这段时间与卢老头朝夕相处,虽然没发现卢老头有什么异样,也一直心存有警惕。突然听卢老头说出这样的话,头脑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卢老头多年孑然一身,年岁渐长,越来越感觉孤独。常想收养个孩子,但他曾被养子深深伤过,对再次收养非常谨慎。村里常有流浪儿停留,村里负责人也多次介绍,他是百般查检,有些许不满,就坚决拒绝,宁可一人也不勉强,因此一直没单身一人。
他仔细观察林忆寒多时,林忆寒态度一直彬彬有礼,待人接物愈趋成熟,心性坚毅,又有上进心。就有收养他的意思,只是仍有丝毫顾及。刚才两次有意试探,林忆寒中规中矩,卢老头心中一喜便把想法说了出来。
他料想林忆寒现在居无定所,衣食不全,又无亲无戚,跟他确实是很好的选择,这么有诱惑的事情,林忆寒一定不会拒绝。林忆寒哪里不知道其中的好处,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