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易神医?不对不对!难不成你是易神医的千金?”那农夫见得边上的末世谣先是一愣,随即激动起来,看着后者的眼神更是惊喜不已。
“易神医?”知道这话肯定不是瞎说,末世谣忍住心底的惊疑,一边走上前去探那妇人的脉搏,等待着他的下文。
“老汉铁定不会认错的!当年凤香她老娘也是疾病缠身,恰好正是这种怪病,瞧了不少大夫死活就是瞧不好,最后银子花完了,害得老汉一家如今只能住这土坯房子,唉跑题了、后来还是碰着了易神医方才治好了老娘的病呢!你这姑娘长得跟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咧!”
抽了抽嘴角,这农夫虽然说了不少废话,但关键的几点她还是听了个清楚——
一:自己跟他嘴里那个易神医长得很像,将之前莫光富言语间透露出的信息串联起来,那被称作易神医的人,莫非就是自己的娘?二,这红斑狼疮原来在之前就已经出现过,而且那个易神医还研究出了诊治之法!
三,咳咳,这老汉是想说他家原本很有钱么?
不过话是听明白了,但末世谣的注重点却只停驻在那一句——
“大伯,您是说,令高堂曾经也患过此疾?”在现代尚还无人能确定这红斑狼疮究竟会不会遗传,作为医界一员,若是她能趁机证明这一点,是否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肯定?
“啊?正是!这还是十几年的事儿了,那时我刚进凤香她们家不久,她老娘便一病不起,哪晓得都这么多年了,这还轮上凤香了?”
敢情这老汉原是个倒插门女婿?不过心知此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末世谣微微点头,转头与略微不在状态的钱如海对视一眼。
按照前几日末世谣开过的药方抓了药每日服下,那妇人的情况倒是好上了不少,之前那夸张的暗红色晕也消退了不少,经那汉子提醒,此时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末世谣上下打量着,滴溜溜转个不停的眼珠子镶嵌在满是疮斑的脸上,相当可怖。
“您的这种情况本身算不得多严重,眼下又已好转许多,容我再开些药,便不需再担忧。”帮那妇人掖了掖被角,末世谣沉吟一番方才轻声叙述着,心里却开始过滤刚才农夫提供的庞大信息。
匆匆道别钱如海,末世谣独自拦了辆牛车回到村里,好看的小说:。
是夜,福禄医馆
“少爷,您可算是来了。”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钱如海颇有些步履蹒跚地走向座位。
“沣蕴城明面儿上的情况总算是稳定了下来,这两日怎么样?”相比钱如海的疲累,白陨天倒是没什么明显反应,前提是忽略那紧皱不缓的眉峰。
“周记药堂在这边已是再无余力翻起风浪了,不过今日却是有一件大事。”回想起之前那农夫不经意的一番话与末世谣当时茫然无措的表情,钱如海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将末世谣总结出来的病理与治疗方法记在粗纸上,再完整地将事情叙述一遍,随即盯紧了白陨天的神色。
“之前查探她的身世除了打小跟着父兄生活之外其他皆是一无所获,连那一身了不得的医术也是无从查起,但据我所知,这病——”甩了甩手里记载了病理的纸张,白陨天深吸一口气,方才接着道:
“在十多年前,曾有人为它起了另外一个名字——夺命蝶!只因,此病所生出的疮疤形似蝴蝶,却难以一般疹子的方法诊治,至今能医治这夺命蝶的人,这天下我只知道三个,前两个是十多年前早已销声匿迹的毒医冥乐与圣手九千雅,最后一个,便是这个乡野村妇莫诗瑶!”
“毒医冥乐一手毒术天下无双,却心狠手辣,从来只愿解毒而不为人看诊,圣手九千雅则号称易仁医,心地仁善,二人来历不明,曾有一段时间江湖上为寻得二人踪迹几乎闹翻了天,最后却只找到一具烧焦的骸骨,若我记得不错,那正是毒医冥乐!”接过白陨天的话头,这医界传说,钱如海自然是不会陌生。
可如今竟然跟一个乡野村妇扯上了关系,不得不说,事情似乎有些怪异。
“莫诗瑶如何能与易神医九千雅搭上关系?老汉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再者,据莫诗瑶的父亲所言,她娘亲似乎是在十多年前就已离开了人世,可那农夫却是一口咬定莫诗瑶与九千雅长得一模一样,嘶……”
倒吸一口凉气,钱如海突然不想再继续纠结这个扑朔迷离的问题。
只身立于破旧不堪的窗前,末世谣也是有些难以回神。
若是真如那农夫所说,自己与那九千雅当真有着某种关系,可莫光富却为何从不提起这件事?再进一步,甚至连莫诗瑶娘亲的信息,莫光富也是从不肯透露半分……锤了捶隐隐作痛的肩膀,暂时决定不再追究这毫无意义的事情。总之,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是么?
一大早带上刘氏与两个小家伙去到镇上,末世谣先是到馨烊楼办妥了自己的事,便拉着刘氏满大街开始扫荡着。穷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弄到几十两银子在手,不花个痛快绝对不是她末世谣的风格!
“娘,来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