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莫光富身后走进陈叔家的篱笆院子里,末世谣皱了皱眉四处打量一番,这破旧的院子周围长着些野草,矮矮的屋檐下摆放着一个废弃的石臼,院里的干木柴堆上正放着几个竹编的簸箕,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板栗,想必是想趁着这几日的太阳将那栗子风干。
“她叔,在家吗?”莫光富走在前面,轻声朝屋里叫着。
“诶!进来坐。”陈叔闻声出了门口,见是莫光富父女俩连忙招呼道。
“陈叔,我和爹是来看看陈大哥的,他可在?”进得门,也不多说废话,末世谣便是直接开口询问。
“大成在屋里躺着呢,唉!昨儿刚摔了腿,疼了一整夜没眯眼,这会儿刚睡了过去。”提起陈大成,陈叔便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头上那泛白的头发让他整个人亦是显得格外苍老。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当然成了,瑶瑶,这边进来吧。”陈叔说着走到一边掀开草席帘子,示意末世谣进门。
入得帘内,便看到冷清的土炕上正躺着一个紧闭着双眼的男子,浓密的眉峰紧皱在一处,苍白的脸色配上略微凹陷的眼窝,即使是窗口洒落进来的阳光也映衬不杵半点喜气。
缓步走上前去,目光停留在那弯曲成一个奇异角度的左腿上,末世谣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伸手轻轻按了按其小腿周围。看着眼前这肿得高高的小腿,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将其移动了一下。
“嗯哼!”原本沉睡着的陈大成却是在蓦地一声闷哼之后醒了过来,见得来人,方才费力扯出一抹笑意。
“瑶妹子,回来了?”
“嗯!大成哥,这伤还好吧?”虽然知道问这个等于废话,末世谣还是淡淡地笑了笑,再次观察着那严重淤血的伤处,。
“不碍事儿,还挺得住!”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着,陈大成安抚地朝末世谣笑道。
心下有了些计较,末世谣轻轻地吸了口气,转身对着正担忧地望着她们的陈叔:“陈叔,我有办法让大成哥好起来,只是不知您能不能信我。”
此话一出,不待陈叔回话,莫光富立马诧异地接过话头:“瑶瑶,大成这一看就是摔坏了骨头,你哪里会啥接骨,这可不是儿戏啊!”
“是啊瑶瑶,大成这只要尽快找个大夫就好了,你不用担心,叔能应付得来。”陈叔也是以为她是昏了头,毕竟,莫诗瑶打小可就是他们眼看着长大的,有些啥本事哪里能不知?
“爹、陈叔,你们误会了,大成哥这伤我确实可以治好,并且很快就能痊愈。”摇了摇头,末世谣看着莫光富那可以称得上是怪异的脸色,微微眯了眯眼。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莫光富的表情未免太过丰富了些,顶多是不相信她能治好也便罢了,可从他那几经变幻的脸色里,她分明读出了不一样的内容……
“眼下陈叔家里怕也是没什么办法再给大成哥请大夫,而他这伤却拖不得,必须赶快医治了放能放心。既然如此,陈叔不如就信我一次,事关大成哥的伤势,诗瑶定然是不敢胡来的。”紧接着将其中的厉害关系说了个透,末世谣再次抬眼看向对面的两人。
“瑶妹子,既然你如此有把握,那就动手吧,我陈大成就赌了这一把!”陈叔与莫光富皆是没有回应,那躺在炕上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陈大成却开了口。
“大成都说了,那就试试吧,唉!眼下我也真个是没了法子。”陈叔下定决心似的一扬手,走到床边看了看自家儿子的伤处,不由得绷紧了心弦。
终于得到首肯,末世谣眼珠子一转,提脚便朝着门口而去。出了大门便直奔院子里,将院子周围像是杂草的东西连根拔了一大把,再用屋檐下那石臼将草榨成碎末,方才装好拿进了屋去。
“瑶瑶,你这是?”瞧得她的动作,莫光富忍不住问道。
“大成哥的伤势不算重,这半边莲是治跌打损伤的好东西,对他的伤很有好处。”嘴里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转身又掀开草席帘子出了屋门。
这般程度的轻型骨折对于末世谣来说的确算不得是何重伤,只需用些草药再固定上一段时间即可。也幸亏陈大成的骨折并非粉碎性骨折,若是来上个粉碎性或者开放性骨折,以目前的条件,怕是还真要费上一番功夫。
从外面的柴堆上找来三块大小长短都相对一致的木块,再让陈叔拿了些布条过来,方才走向炕边。
“大成哥,你的伤势不算严重,我帮你看看。”小心地撕开因为腿肿而被绷得紧紧的裤管,末世谣抬头朝一脸紧张的陈大成习惯性地扬起一抹浅笑,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暖意融融的目光顿时让人遍体升温。
两人的角度刚好足够让陈大成看清那长长的睫毛,随着她不经意地一眨眼而在空气中刷下,挺直的鼻梁搭配着薄厚适中的双唇,带着些莫名的清纯感。眼神忽的闪了闪,耳根子后冒出点点绯红,陈大成有些不自然地转开目光,憨厚地回以一笑:
“不碍事的,瑶妹子尽管动手吧!”
看着陈大成那如临大敌的表情,末世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