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婳呆呆的看着羽澈的车子绝尘而去的方向,装潢古典唯美的婚纱店门口回响着悠扬轻快的曲子还是是那一首,仿佛还不曾结束,可是却只有她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身影了。
风吹过,卷起人行道上的落叶,飞扬翻卷,最后依旧堕入地面,被疾驰而来的车辆碾在车轮下。
迈巴赫疾驰在午后日光铺洒的马路上,羽澈疯狂的踩着油门,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摁着躺卧在自己腿上的云妆胸口的两个枪伤伤口,颤抖的指缝之间有鲜红的血液汩汩的冒出来。
“云妆,你一定要撑住,我求求你一定要撑住。”羽澈神情狂乱猛踩刹车,迈巴赫就像是一个喝醉了酒发疯的酒鬼,一路不停的疾驰,与其他的车子碰擦,擦出了无数条刮痕。
被碰擦到的车主愤怒之余却又无可奈何,比之羽澈的迈巴赫,他们的车子真的算不上什么,而且他们就算要找人理论索赔也追不上迈巴赫的速度,只能自认倒霉。
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次数多了,路两旁的行人车辆通通闪避起来,自动的给羽澈让出一条道来。
“羽澈,我好冷……好,冷……”云妆呼吸微弱的开口,胸口连续中两枪,那种血肉之躯被利器强行贯穿的痛楚蔓延了整个神经系统,就连呼吸都是那么的疼痛那么的困难。
“云妆,你……我求求你……”羽澈语不成调,心里蔓延着无边无尽的恐惧,他的眼被云妆的血染红,他的世界一片猩红,鼻腔肺腔都是浓烈的血腥味,一切都让他变的疯狂。
云妆血小板偏低,那两枪即便不中心脏也会使她大动脉破裂,这对止血困难的云妆而言都是致命的危险。
眼看着云妆的脸色一寸寸的黯淡下去,苍白的近乎透明,他的心就像被人强按在熊熊烈火上炽烤一样,痛却挣脱不了。
紧咬着牙,他尝到了咸咸的血腥味。
眼睛似乎被什么东西遮挡住模糊了视线,有温热的液体落在脸上,口中……混着咬碎牙龈的血液,混成了咸涩血腥的味道。
原来,他还会哭,自从母亲死了之后他以为自己再也没有眼泪了,可是想不到他还会哭。
泪水肆意飞洒,羽澈以最快的速度开车,迈巴赫的引擎呼啸着,发出强大的动力,好像也在哀鸣羽澈的悲伤一样。
“羽澈,不,不要……哭。”云妆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吃力的抬起手,想要擦去羽澈脸上的眼泪。
她的羽澈一直是坚强勇敢的,是无所不能的,眼泪这种软弱的东西真的不适合他。
“不哭,不哭,我不哭。云妆,只要你好起来,叫我做什么都可以,叫我去死也可以。”羽澈急的满头大汗,语无伦次,“你别死,别像母亲一样离开我。云妆,你怎么那么傻,怎么能用自己的身体替我挡子弹呢?你不可以死,绝对不可以,我求求你了,没有我的准许你不准死听见没有。”
看着云妆无力的闭上眼,羽澈愈加的狂乱,眼泪哗啦啦的落下,怎么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