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这并不是羽澈随意推脱的借口,羽承天的确是约了羽澈在凌晨两点去给他已逝的母亲上坟,当年羽澈的母亲羽昕就是在凌晨两点由医生宣告不治身亡的。
羽澈给母亲上坟回来已经早上六点多,他一路跟着沉默的羽承天来到他专属的办公书房。
羽澈静静的站着,等着羽承天的指示。
羽承天坐在自己专属的椅子上,掏出雪茄盒跟打火机,点燃一根雪茄,优雅缓慢的吸了两口,这才正眼看着羽澈开口,“再过一段时间,我准备退休了。”
羽澈面无表情的俊颜这才有了些微的变化,他眉宇微蹙,似乎对羽承天的话很不赞同,“外公,你还年轻,组织里面那群老顽固们也只服你一个人。”
羽承天看了一眼羽澈,再度吸了一口雪茄,这才悠悠开口,“我知道,可是你也知道我们这个行业是年轻的行业,许多杀手十几岁出道,可是一过三十岁就面临淘汰的问题。人过了三十岁,不管是体力还是灵敏度,都已经走下坡路了,偏偏杀手亦是极其危险的行业,如果不急流勇退,不仅会名誉尽是还会丢掉性命。”
“外公你是这个行业的领军,也是杀手界的神话,是所有人仰望追逐的精神信仰。你跟其他人不同,你是不一样的……”怎么样,羽澈都无法接受如神一样屹立不倒的外公要退休的事实,这件事情就好比让他放弃复仇一样难以接受。
羽承天熄了抽了一半的雪茄,叹了口气目露慈爱的看着羽澈道,“孩子,外公跟其他所有人都一样,都敌不过这自然界优胜劣汰,生老病死的规律,所以不必觉得愤慨或是难过。”
“外公……”羽澈心里沉甸甸的,胸口好像被重物压住一样窒闷,从小他就仰仗着外公,外公是他这世上承认的唯一的亲人,可如今……他发现外公也会老,会累,会……有一天离开他。
“澈儿,外公看着你从小长大,清楚你的为人,知道你……唉,算了。今天我跟你说这件事,并不是想让你难过或是劝慰我,我只是想让你做好准备。”羽承天的声音变得沙哑低沉,透着一丝英雄迟暮的感伤和无奈。
羽澈并不说话,他明白外公让他做好准备是指什么样的准备,可是这担子未免太过沉重艰巨。
“如今组织里面也不像当年那么好管理,全凭首领一个人说了算,所以你得做出些成绩来。你的身手和智慧我都很放心,但是你并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和拉拢人心,年长一辈的我就奢望了,但是年轻一辈中我还是希望你能树立起威望来。”羽承天缓缓沙哑的分析着目前的形势,想要替羽澈规划中一条最平坦好走的路来。
“如今杀手全凭本事说话,但是那些天赋极高成名又早的顶级杀手们并不买别人的仗,威望这种东西太过飘渺。”羽澈一分析也觉得形势严峻,所以俊颜越发的严肃。
“威望是没什么用了,但是你若有,在关键时刻还是很有震慑作用的。”羽承天沉沉开口,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扔给羽澈,“这是离雾,组织里第一女杀手,成名在十多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