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大想改变现在这种生活状况。
更何况,那个男人是个贼,是个关在监狱里的贼呢?
从小,她妈妈就告诉她,不要嫁给一个像她爹那样的贼,阴错阳差,她又爱上了一个贼,好在当初岳冠中答应她,只要两个人结婚了,就金盆洗手,好好和她过日子,不再做贼。
可是,由于意外变故,两个人没等结婚就分开了,岳冠中又成了一个贼,一个大贼,你让她如何能接受他?让她的儿子以后怎么做人?
所以,她宁愿不去搞清什么事实,以免证明当初岳冠中是被冤枉的或者是出于无奈,那岂不是证明了当初她陈然很武断,很刚愎自用?她自己不是有完全的受害者变成了也是有过错的?
所以她干脆采取了回避态度,把这个姓周的多事的人赶走了事。
没想到,这小子能说会道,临走时泼了自己一身脏水,如果不把事情澄清,自己岂不是要在妹妹面前背一辈子黑锅,而且嫣嫣非常疼爱小龙,难免以后她不把这件事说给儿子,那自己就真的成了一个和詹贵有染的坏女人了。
所以权衡再三,她还是决定把周庭栋拦住,把话说清楚。
陈然叹了口气,说:“你让他有什么疑问、有什么问题问吧,我知道的一定给他解释清楚,不知道的,我也没有办法。”
听得出来,她心里还是不痛快。
庭栋冷笑一声,说:“你们家的事,和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我吃饱了撑的,管你们的破事儿?岳冠中他自作自受,谁让他就是个贼,还他妈的被关在了监狱里,他要是当了县长、局长早他妈有人哭着喊着上门了,还有我管他这屁事?
“老子也想明白了,早点把他捞出来,早点干正经事,做不了大官就发大财,到时候十七、八的大姑娘随便挑,谁管你过去是干嘛的?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至于儿子,是自己的永远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何必给别人养个兔崽子。
“嫣嫣,在家等着,周一我来接你去一中上学,住校我也直接安排好,从此离开这个鬼地方,开始你应有的全新的生活,要不然你也早晚变成一个变态的女人。”
陈然这个气呀,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自己都已经让步了,他还想怎么样?怎么还指桑骂槐的不依不饶?
可是,她迅速的冷静下来,仔细想想,那小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自己的手里并没有多少筹码,唯一指望的就是还有个妹妹和儿子。
可是看这小子的意思,嫣嫣很可能真的被他给拉走了,江城一中,诱惑太大了,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这个局面,她都会为妹妹高兴死,怎么可能阻止得了呢?而且她相信,周庭栋有这个能力,她毕竟了解了他的一些情况。
嫣嫣走了,儿子呢?儿子总有长大的一天,他能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亲吗?即使自己一辈子都不说,他小姨也能不说?即使嫣嫣也不说,从现在的情况看,嫣嫣和周庭栋将会越走越近已成定局。
这是那小子的诡计之一。
自己的妹妹自己了解,嫣嫣绝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既然无法阻止她接受周庭栋的恩惠,也就是说以后就更没办法阻止他们成为朋友,嫣嫣有了姓周的这么个朋友,姓周的又和岳冠中是朋友,谁又能阻止得了以后岳冠中和儿子的相见、相识、相认呢?
陈然不得不认真的面对这个问题了,赌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她开始恢复理智了,气息也开始变得平稳了。
物极必反,这就是周庭栋的策略。
既然好说好商量、心平气和的解决不了问题,那就想办法把她激怒,然后再冷言冷语的让她知道利害,他相信,即使她再刚愎自用,总要考虑考虑利弊吧?
如果她真的不顾一切了,那她就真是疯了,下一步就不是和她讲道理了,而是如何孤立她,让她众叛亲离,彻底搞疯她。
周庭栋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待这种一条道走到黑的女人有什么好怜惜的?
最后一刻,陈然的觉悟,救了她自己。
她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了一句:“就算我求你了,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吧,也许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说完这句话,陈然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瘫倒在了沙发上。
陈嫣哀怨的看了一眼庭栋,转身去给姐姐倒水。
陈嫣摆了摆手,说:“请周庭栋坐吧,你去重新给他泡杯茶。”
庭栋终于松了口气,实在说,他并不想弄僵,能心平气和的解决是最好的结果,可是有些人不识抬举,你不把他逼到墙角他不认输。
庭栋对陈嫣笑了笑,以示安慰,然后,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很惬意。
他不想这个女孩儿跟着担惊受怕。
这次,陈然不再矜持,首先开了口:“现在你可以问了,我会尽我所知回答你的问题,当然,也不一定会令你满意,但是我要让你知道,我绝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我只是不想最后得到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我看出来了,你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