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栋皱了皱眉,说实话,对陈然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他有些不习惯,他从来是不受人威胁的那种人,可是既来之则安之,他不想半途而废,所以他沉吟了一下说:“我也不隐瞒自己的观点,我恨他,他该死,这种人就是人渣,之所以留他一条命,是他求饶的结果。
“我想,陈老师也是女人,还是为人师表的老师,难道真就这样是非不论善恶不分么?也许他对你们姐妹可能很好,可是你难道就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对别人的么?
“我可以告诉在这里你们一个事实,是我认识的一对小夫妻,他们刚结婚三天,晚上男人喝了点酒,和老婆亲热了一番就睡着了。
“就是这个詹贵随后溜进了人家的家里,看见女人没穿衣服,趁着人家睡着了就把小媳妇给糟蹋了,女人开始还以为是自己老公,后来发觉不对,他就拿刀威胁人家,让人家配合他,不然就杀了她老公。
“女人含泪配合他发泄了兽欲,第二天就和丈夫离婚了,然后远走他乡,直接下落不明。你们说,这种人还值得同情吗?枪毙了他,让他死了,我都觉得便宜了他,我就要让他活受罪,让他在被执行枪决之前这段日子里活得像狗一样,只能在地上爬。”
陈然和陈嫣姐妹俩听得心惊肉跳,陈然凄苦的流出了眼泪,她摆着手说:“请你不要说了,这情景太惨了,也许是詹贵一生作孽太多,上天专门派你来惩罚他的。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变得这样,其实原来我对他的印象很差,在岳家的时候,他还曾经对我动手动脚,后来受到岳冠中的警告以后,他就消失了。等到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就带来了岳冠中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照片,还有他们生的女儿,一家人其乐融融。
“那天我刚刚确定自己怀孕了,还没来得及和岳冠中说,詹贵就出现了,我知道那个女人心狠手辣,詹贵也劝我离开这是非之地,为了没出生的孩子和妹妹的安全,我只好随詹贵远走他乡,隐姓埋名。
“一直到一年多以前,听说那个女人带着女儿出国了,我们在又偷偷的回到了江城,希望在家乡能过一段安稳的日子。”
听到这里,庭栋终于听出了问题,上午在二监狱的时候,他就觉得岳冠中的话有问题,里面的巧合太多,可是,当时只有岳冠中一个人说,没法对他的话进行甄别,也没法进行比较。
所以当时庭栋就存了一个想法要尽力把这件事查清楚,并承诺,尽可能把陈然给岳冠中带去。
按岳冠中的说法,陈然是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的,当时照片上那个女人都是背影,只能看出来是和岳冠中在进行亲热。可是听陈然刚才的意思,从一开始她就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人说的不一样,可能是有一个人在说谎,也可能两个人都在说谎,同时也可能是两个人的角度不一样,看到的结果也就不一样。
庭栋不得不打断了陈然的叙述,他轻轻的咳嗽一声,说:“对不起,陈老师,我的打断你一下,因为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必须要搞清楚,这对查清楚整个事件的事实很重要。”
陈然诧异的看着庭栋:“你是说查清楚事实?什么事实?难道事实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么?”
陈嫣虽然没说话,不过可以看得出来,她一直很紧张,应该是在担心庭栋和她姐姐有什么冲突。
庭栋对这个女孩很有好感,安慰的对她点了点头,然后回头面对陈然说:“是的,陈老师,也许你和岳冠中都认为事实很清楚了,可是我不这么认为。
“因为我是唯一一个听到过你们双方叙述这件事时的一个人,而且我感觉你们叙述的并不是一个事实,其中出入很大,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把它搞清楚。”
陈然皱了皱眉,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八年,无论当年的事实到底如何,我所承受的苦痛都已经无法挽回了,搞不搞清楚事实还有什么意义吗?”
庭栋摇了摇头:“我不能同意您的观点,陈老师,承受苦痛的不只是您一个人,最起码还包括您的妹妹陈嫣、还有您的儿子陈小龙,虽然您可能觉得他们还小,不需要承担什么。
“可是您错了,正因为他们的年龄还小,虽然因此他们可能不必承担什么物质上的压力,可是精神上的压力并不比你小,甚至可能比你还重,因为他们的承受能力没有你强,不信你可以观察一下,陈嫣同学的眉宇之间那一丝忧郁几乎无时不在,这是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所应该有的吗?
“另外还有小龙,虽然,他现在还小,可是他需要一位父亲,一个男孩子,从小生活在这种没有男人的家庭对他的心智的发育是会很有影响的,我不知道您如何现他解释他没有父亲这件事。
“还有,经过我的了解,岳冠中也不完全像你们所说的就是一个单纯的害人者,他也是受害者之一,如果八年前,没有这件离奇的事件发生,也许他早就洗心革面过起了正常人的生活,也不至于锒铛入狱。
“总之,陈老师,虽然您是一位很有主见的人,同时,您也是一位十分固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