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来,庭栋也没闲着,他呆在李大勇家,监视着那个神偷的一举一动,第一天晚上,他没有动静。
第二天晚上却出去了,穿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整整一夜没有回来,天快亮的时候才打车回家了,一天没有出门。
可是,蹲坑的人还是没有见到小偷的踪迹。
连续两天毫无收获,大家有些沉不住气了,林宽给向阳路派出所打电话,请他们找到庭栋,并把他请到刑警队。
傍晚时分,庭栋才来到刑警队,专案组的人也都陆续到齐了,大家情绪都不高,路过大办公室的时候,庭栋听到有人在发牢骚。
他直接进了大队长办公室,林宽也正在等他。
没等林宽说话,庭栋先开口了:“我觉得今晚的可能性很大,希望大家再坚持最后一个晚上,也许胜利就在最后的一个坚持。”
林宽皱了皱眉:“你有什么根据么?”
到了这个时候,庭栋也不想再隐瞒了,可是也不能完全实话实说。
他沉吟了一下,说:“不瞒林大队,我的一个朋友和他是邻居,过去也曾经是好朋友,他无意中得知那个人在打探针织二厂莫厂长的行踪,并且获得了莫厂长要去省城开会的消息,那个消息说莫厂长明后天会回来,你说,今天晚上是不是他行动的最佳时机?也是最后机会?”
林宽的眼睛一亮,“按你的说法,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打探莫厂长的行踪,而且前一段时间。莫家出事,在社会上也传的沸沸扬扬,大家都猜他家里很有钱,他又是个领导,符合“关东大侠”一贯作案的对象的特点。”
见林宽态度松动了,庭栋又加了一把火,接着说:“其实,这两天晚上我一直呆在朋友家,第一天晚上,那个人很消停,没有外出。昨晚,傍天黑时候,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出去了,直到今天早上才回来,一天没有出去。
“我猜他昨晚去踩点了,顺便观察了一夜,应该是没有发现异常,今天是在家里养精蓄锐,估计晚上会采取行动了,否则可能就失去了这次机会,他也就准备放弃了。”
说完,庭栋故意叹了口气,接着说:“情况就是这样,能说的我都跟你交了底,弟兄们估计也都乏了,如果你们放弃,我也没话说,怎么做还是要林大队决定。”
说了那么多的可能性,最后又把球踢给了林宽,貌似对林大队的尊重,其实这是扎扎实实的将了他一军,在这种情况下,林宽就是硬着头皮也得坚持最后这一夜,否则,真出了问题,他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除非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可是,这件事从局长到所有参战干警,还有周庭栋和他的朋友,都是知情的,又怎么能够瞒得住。
只有坚持到底,没有退路,目的达到了,庭栋在心里暗暗的笑了。
不过,他也不想看热闹,成败在此一举,事关芸芸家的前途,和芸芸自己的命运,他决定亲自上阵,向林宽提出和刑警队的弟兄们同甘共苦,一起去蹲守最后一夜。
还是像昨天一样,由一个刑警队员开着那台面包车,从公安局后面的小胡同接上分头赶来的队员们,把他们送到那个早就停在那里的车上,又接上早就等在芸芸朋友家的邵梦梓,把车开走了。
寒冬腊月,呆在面包车里,不敢发动车,不敢开空调,那滋味确实很难熬,庭栋这才体会到刑警队弟兄们的艰辛,也理解了他们的牢骚。
前半夜还好说,大家穿的也多,不时小声交谈一下,时间还比较容易打发,可是,过了十二点,一阵阵的困意开始袭来,可是大家谁也不敢睡。
任务在身不说,这寒冷的车上,要是真睡着了,明天肯定爬不起来。
大家一分钟一分钟、十分钟十分钟的熬着,不断有人在看时间,期待中的人影却始终没有出现。
已经过了三点,大家的情绪更加低落,身边不断有人传来鼾声,又被旁边的队友推醒。
大约三点四十九分,庭栋发现似乎有个人影一晃,一下就不见了。庭栋以为自己的眼花了,赶紧揉了揉眼睛,仔细的回忆着那条身影运行的轨迹,细心地用目光搜索者,终于在靠近墙角的一个雪堆旁,发现了异常。
由于雪没有及时清扫,四处的景物依稀还看得见,所以在刚来的时候,庭栋就注意到了那个覆盖着一层白雪的土堆,也许是沙堆。他感觉那个堆状物明显增大了,而且似乎还在轻微的动,那里正是那个身影运行轨迹的前方。
庭栋碰了一下身边的林宽,用手指了指雪堆方向。
林宽仔细地看了几秒钟,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刑警也看出了异常,他轻声的咳嗽了一下,说:“同志们注意了,目标已经出现,在左前方三百米处。
话音刚落,一个靠近门边的年轻刑警应声就去拉门把手。林宽一把把他拉住了,狠狠瞪了他一眼,轻声说:“不听命令,擅自行动,准备回去接受处分。”
声音不大,可是,自然透漏出一种威严,让人心头一颤。
那名刑警脸一红,乖乖的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