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杜府上下都在传一个小道消息,大少爷过敏长了水痘,此刻是一脸的红包,根本就没法见人了,王氏看了之后是万分的心疼,杜震天本来十分怀疑是杜尧临阵来的一招,可是当他看到满脸委屈的杜尧长了一脸惨不忍睹的水痘的时候,他还真的生不起一丝责备的情感来。
“老爷啊,尧儿大婚将至,这该如何是好啊。总不能让他以这幅面目去迎接新娘吧,到时候整个扬州城的人都在看着,如果尧儿以这幅面目去接亲,估计这次婚礼将会成为整个扬州城百姓饭后的笑料了。”回到房间中之后,王氏想到杜尧的亲事,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丈夫,希望他能想出点办法。
杜震天现在脑子已经不再局限于那些水痘究竟是不是杜尧有意为之了,因为即使是杜尧故意的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想让水痘消除肯定不是一两天的时间就能解决的,在房间中来回走了半个时辰,喝了五六杯茶,终于想到了,他看着王氏说道:“现在只有在尧儿成亲当天给他带红色面纱去接亲了,这样外人顶多会说咱们尧儿有种神秘感,不会想到是脸上没法示人的才用红布遮住的,到时候我们跟窦家通好气,这样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了。”
王氏一听担心道:“结婚当天新郎不露面会不会不祥啊,虽然长了水痘,可是尧儿的先天相貌条件还是不错的呀!”
杜震天摆了摆手说道:“所以有时候人们总说妇人之见,倒不是为夫有意嘲笑你,只是你看问题往往太过片面简单了。你要知道,我们杜家嫡长子娶媳妇,代表的不仅仅是他个人,甚至不仅仅是整个杜家,他代表的整个扬州,了说,他可以代表我们整个隐世家族,如果在这件事情上面落人口舌,岂不是不美?”
王氏见丈夫说的有理,点了点头决定就这么办。
当晚上母亲大人过来看杜尧的时候告诉了让他在结婚那天带上红色的面纱,本来还怕杜尧不愿意,可是王氏没想到杜尧竟然一下很好说话了,她满心的意味尧儿终于发现自己要成亲了,所以就懂事了。到目前为止,王氏也根本就没有怀疑过杜尧脸上的水痘是杜尧自己干的。
一个人躲在房间中的杜尧暗喜,其实本来他是想推辞一番再答应母亲的提议的,可是他怕时间长母亲会看出端倪,所以就赶紧答应了。
可能是因为大少爷真的得了水痘吧,所以府中下人都发现了本来天天往外跑的杜尧这几天变得异常安分起来,就这样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
三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终于到了整个扬州人民都期盼的八月初五这天了,整个扬州城万人空巷,都来看这几十年才能见一回的杜家嫡系大少爷娶亲。
因为窦家的老家远在并州,所以就只能在城外杜家的一处宅邸,充作窦紫薰的娘家,然后杜尧会骑着高头大马将新娘给接出来。
在家中苦苦等候了一个月,本来窦紫薰其实都做好了等到杜尧离家出走的消息的,可是没想到杜尧竟然真的准备娶自己,一个月的纠结,此刻都化作了狂喜,然后喜极而泣。
正常而言,新娘子夜夜盼着嫁人,可是真的到了嫁人那一天,除了傻笑,似乎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然而窦紫薰,却流了一晚高兴的眼泪。
可是早上起来,窦紫薰忽然有种十分不祥预感,想起杜尧在太虚宫中做的种种,无论是他夺得联谊赛的冠军,还是他对同伴的不辞而别,窦紫薰都深深的感到杜尧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所以尽管杜家已经放出话来过会吉时一道,杜尧就会过来接自己,可是没到拜堂,不对,是没到洞房之后,她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在长街上,杜尧骑着英俊的大黑马,戴着红色丝纱,弄得他跟新娘子一样,不过这也正像杜震天说的那般,给了那些市井小民一种神秘。人们躲避这接亲的队伍的同时,也有人对着杜尧的装扮指指点点。
不过随着一阵阵响彻整个扬州城的喇叭唢呐声,那些敢于议论的人便少了。当然了,杜家的权势在那里,尽管他们素有善名,可是谁又真敢去得罪他们呢?
喇叭、唢呐,曲儿小,腔儿大,官船来往乱如麻,全仗你抬身价,军听了军愁,民听了民怕,哪里去辨什么真共假,眼见的吹翻了这家,吹伤了那家,只吹的水尽鹅飞罢。
人们只敢在旁边去看,当然了,他们也真心为这位为了扬州争光的大少爷高兴,结婚,图的就是个喜庆,谁都不会去摆个愁眉苦脸相的,就连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杜尧都是如此。
车队出了城,正往窦家现在住的地方驶去,当守在闺房中的窦紫薰一身红衣,头戴着红盖头,心中忐忑不安。当终于听到了外面有鞭炮和喇叭声的时候,她的心绷的更紧了。
杜尧看着不远处的府邸,心中不知道想些什么,正在这时候,一大队奔丧的人,大约有五六十人,都穿着一身孝衣,鬼哭狼嚎,铺天盖地的急速向这边奔来,可是因为道路就这么点大,哪里容得下这么多人过去呢,所以势必有一方得让道。
“哪里来的奔丧队,你们还不速速让道,没看见杜家今天娶亲吗?”站在队列前的一个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