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体在寄生初期被人体吸收,导致了半变异体的产生?
宁誉根本没有想过这种诡异至极的事!原来,一直困扰自己的变异和这种变异能力……来源于一个被身体吸收了的变异生物受精体?!
此时此刻,虽然年青人并没有产生‘自己吃掉了一个完全体’这种恶心联想,但田静对半变异体的这种推论还是让他头皮一阵发麻。
宁誉微微叹了口气,努力作出一副刚才的内容和己无关的轻松模样。他捡起脚边的一块小石子,在手中随意的抛玩了两下,问了另一个对他来说更为关键的问题:“被寄生的人类……”
停了停,年青人像是怕听到让他失望的答案一般,好半天才勉强的从牙缝里挤出完整话语:“还能恢复吗?我是说,恢复成人。”
“可以,这个我正好知道。不管幼体还是成熟体,在一种状态下可以再度恢复成人类。”田静的回答,让宁誉吃了一惊。他微微抬起上身,还没问出‘什么状态’,这只智慧的完全体已经给出了解答:
“当我们死亡的时候。”
‘这不是白说。’宁誉失望的坐回刚才的姿势,但很快他想到一点:‘变异生物死亡20分钟左右后不是会完全消失?’
“我们临死时,会在原本是人类的大脑脑干的部位迅速形成一个细小瘤体,瘤体会存在大概20分钟左右。时间一到,瘤体破裂放出激素,将原本对我们无害的黄色体液转变成能销毁我们存在的液体。取出瘤体会对临死的我们是个非常痛苦的过程,但是,那时尸体就会恢复成人类的状态,也可以说……”
“像个人类一般死去。”
“这……这有什么意义?”宁誉楞了楞。
“我不知道,这也是我一直在考虑的问题。接触了人类的哲学之后,我一直在想我们存在世上的意义。为什么……”田静抬头看了看深邃的夜空,表情平静的如同一个入定的求道者:“死亡之后连一点东西都无法留下,就这样消失的干干净净呢?”
“人类死亡后,如果不用特殊方法保存。用不了太长时间也会消失。”不知不觉间,宁誉竟然参与到了田静的疑问当中。
“这不一样,人类死亡、腐朽、化为尘土后,也一样的归到这个世界当中。而我们则像一个过客,无法融入其中。即便取出瘤体,回归的也是那个被寄生的人类,不是我们。”
“还是说现实点的东西。”田静看向宁誉:“你是怎么忍受住吃人欲望……哦,对了,现在还是你提问的时候。还有什么问题吗。”
宁誉大概的回想了一下,这次和田静见面……似乎没有得到想象中那么多的答案——何惠体内死病毒情况它不清楚,变异生物的来历也没搞明白。唯一了解到的,就是变异生物的区别和死亡方式。
年青人轻叹一声,抬头看向田静,示意对方提问。
“我其实就刚才那个问题。你是怎么忍受住吃人欲望的?”末了,这只完全体特地补充了一句:“要很详细的过程。”
“怎么忍受?慢慢习惯了。”宁誉大概的讲述了一下自己在学校里用控制份量的生肉片习惯的过程,又不是在教如何吃人,所以这点上他到说的比较详尽,没什么隐瞒。
“第一次是怎样的情况,这是最关键的分歧点。”
听到田静的追问,宁誉停了停。也不知道是逐渐习惯了和这只充满好奇的变异生物的闲谈,还是这段时间秘密在心里压抑的太久,此刻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面对田静这个几乎可以算过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或者说,陌生生物,年青人慢慢的将当时的情况一一道明。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就是觉得……很多话,能这样说出来,有人听……
实在是一件很好的事。
“大概就是这样。”约莫六七分钟的时间,宁誉将自己为何没有吃人和同类的原因告诉了田静。田静站在旁边,一直用一种抱着手抬头看天的姿势一动不动,他也不知道田静听明白了多少,反正年青人是不准备再重复第二遍。
“因为巧合打断了你第一次的吃人欲望。而对母亲的愧疚和负罪阻止了第一次吃人欲望的继续……人类对亲人,特别是父母真的都有着特别的感情。”田静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默默的念着‘母亲’这个词语,宁誉根本无法猜测这只变异生物在想什么东西。
“我还是体会不到这种情感。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关键的差别吧。”
“还有什么问题?”宁誉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再提这个话题。
田静突然间又意义不明的‘嘿嘿’了一声:“没有了。剩下的问题你也回答不了。等过段时间,我带你见母亲时我再直接问她。”
“你能找到它?”
“对,我以前就因为满脑袋的问题找到过它,但它没有回答过我一句话。后来在我差不多要和它起冲突的时候……它告诉我,它曾经在这市里的吸过一个年青人的血,察觉到有异常之处。”
“当时因为不想惊动到人,它走的比较急。如果我能把这个年青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