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誉站定后,发现偷袭自己的黑影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他相貌朴实,体型比普通人大上一圈,加上套在身外的紧身花格T恤,更是压迫感十足。
“小子,还记得我吧。”男子右手臂上还有一条从虎口直拉到手肘上的褐红刀疤。伴随着男子手臂的肌肉鼓动,这条伤痕如同小蛇一般微微蠕动,非常恶心:“我说过,敢动刀子,这事没那么容易算完。”
偷袭者不是什么同类,竟然是前段时间抢劫妇女挎包的那个劫包犯人!宁誉做梦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在这关键时候跳出来插上一脚。
‘他和那个同类有关系吗?还是只是单纯的报复?’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宁誉不认为劫包犯能这么容易的得到他的情报。可能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估计错误,到现在,宁誉仍然怀疑这一切和那个处处监视自己的同类有关,他期待着面前这家伙吐出一句‘有人告诉我’这类的话。
但很快劫包犯的举动就证明了他的错误:这个高大男子随手将一个绿色封皮的小本丢了出来:“我还以为你也是道上的,没想到还是个学生。现在学生都这样?动不动就敢拿刀子捅人。”
宁誉都不用细看,就知道被丢在地上,夹在两截砖缝之间的绿色小本正是自己这几天一直在找寻的学生证。
原来是那天被这家伙捡去了……
‘糟了,这家伙就是来报复的。’宁誉不得不面对这个危险状况。他压低呯呯直跳的心脏,冷静的环视了一下周围,希望在这片拆迁区域找到一条脱身之路。
而这一刻,他竟然隐约感到那个一直秘不露身的同类就在附近!同类在刚才短暂的失去踪迹后,竟然没有远离,就在附近不远不近的一直跟着自己……
那家伙还在观察?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对了……
他会不会出手相助?
想到这,宁誉像是想把刚才的这种想法甩出脑外的摇了摇头。相对外力帮助,他更相信靠自己解决问题。而现在,宁誉知道自己没有太多时间去猜测同类的举动,得先把注意力集中在现在的形势上。而现在的形势……
相当不妙!
加上劫包犯,对方有5人,明显都是有真材实料的家伙,绝非一般只会装腔作势的混混。而且,劫包犯人还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弹簧匕首,手腕翻动,漂亮的划了几圈刀花——这家伙是来真的!
而自己……
明显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变异出骨刀应对……
这一边,劫包犯在小小的显露一下后,没有更多多余的废话和动作,直接左手持刀踏前。快到宁誉跟前时,这家伙用和自己庞大身形不相称的敏捷度,左手匕首突然丢换右手,直刺宁誉胸口!
还好宁誉受过父亲空手对武器的专业教导,他的视线并没有被持刀的那只手吸引,而是紧盯劫包犯人肩膀动作。在右肩晃动之际,及时的看破了这一花招。
但训练归训练,看破归看破,宁誉毕竟只是一个普通学生,和长年面对凶恶罪犯的父亲不同。面对锋利的刀刃,他仍然心有惧意,做过上千次的侧身闪避动作也有点变形。脚下一歪,只听到‘嗤‘的一声,白色短袖衬衣顿时当胸被划出了一条长口子。
劫包犯这十拿九稳的一击不中,就像是自己被刺到一般,怒气更甚。这个身形高大的家伙翻转手腕,右手反握匕首,泛着寒光的刀子由刺改劈,再次向宁誉划去。
宁誉刚才的闪避动作已经变形,重心不稳,在这追击下更本是避无可避的状态。在胸口即将被斩中之际,还好脑袋足够冷静,看清劫包犯的手部动作,一咬牙,抬腿侧踹——就赌这家伙手臂加匕首反握的长度不如自己临时应变的右前侧腿!
‘蓬’!
一声闷响,劫包犯被宁誉这近乎死里求生的一腿蹬退了几步。他不再追击,阴冷着脸,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眼前的猎物。
受到反作用力,再加上刚才身形不稳,宁誉也同样退了好几步才站定。刚才的交锋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他却觉得像是冲刺了千米一般劳累,大口的喘起了粗气——这不是体力上的消耗,面对匕首,心理上的负担实在是太大了。受伤、流血、剧痛,甚至送命,这绝非是普通人三两下就能消除的阴影。宁誉虽然有一定搏击基础,但一个普通学生能做到这一步,这份勇气已经相当不易。
这个被围困的年青人虽然心有畏惧,但没有表现出任何慌乱。他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再次观察周围环境:一把匕首就有如此大的威慑力,更何况另外还有几个流氓……
出乎宁誉意料,另几个流氓看见劫包犯持刀,居然转身准备离开,毫无上前相帮之意。
“这和你说的不一样嘛。你说只是吓吓这小子,兄弟我就帮你一把。不过看你这架势……”带头青年点上支烟,吞云吐雾间缓缓的穿上外衣:“这小子不是道上的人,万一闹出人命,兄弟我还真不敢趟这浑水。你慢慢玩,下次打牌叫我。”
“下这多管闲事的小子一只手,两分钟就完的事你都等不得?”劫包犯甩了甩弹簧